而苏茉儿则垂首侍立于庄妃身后,与多尔衮遥遥相望,多尔衮一个眼神飘忽,便老是把目光落在苏茉儿身上,两个多月未见,仿佛心目中的美人儿更加文静端庄、玉女品箫。
“身材不适,为何不告病歇息?”
“主子在,爷请叮咛。”
相对于皇后哲哲的千秋节,庄妃的生辰略显寒酸,农历三月十九日,是皇后哲哲四十一岁的诞辰,遵还是例,宫中要停止昌大的千秋宴,内八旗亲王、贝勒、贝子均要进宫朝贺献礼。
此时的苏茉儿并未昂首,只见她蛾眉微蹙,长颦减翠,瘦绿消红,甘旨好菜于她而言竟是这般油腻恶心,她只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似要倾诉出秽物,却碍于庙堂礼节只好偷偷用手捂住娇唇,心中只盼宴会能早点结束,因而尽力禁止着想要熬下去。
皇后就于宝座后,中和韶乐奏起“淑平之章”,乐止,贵妃以下世人各就位次行一拜礼,接着丹陛大乐奏“正平之章”,礼毕乐止,筵席才开端,伴跟着丹陛清乐奏“海宇升平之章”,乐止便是上演承应戏,世人一边喝酒,一边看戏,谈笑晏晏。
千秋宴在崇政殿停止,皇太极坐于殿中宝座上,皇后哲哲头戴天鹅绒熏貂皮吉服冠,身着绣金团龙明黄缎吉服袍,居于左上首,东西两侧别离是东宫宸妃、次东宫淑妃、西宫贵妃、次西贡庄妃,亦皆身着吉服。
“那拉达。”
说完将一个青花瓷杯端到庄妃面前,递将畴昔,庄妃坐起家子,双手捧过茶杯,只见杯中茶色澄江透亮,暗香如兰,轻啜一口,公然醇厚甘爽,清爽怡人。
“主子多嘴,主子这就去请丁大夫。”
“主子并无大碍,无需……”话未说完,苏茉儿死力禁止着胃中翻江倒海的酸意,不敢再张嘴,恐怕一个节制不住就要失态。
主仆二人正议论茶道之时,姚黄走了出去,向庄妃叨教道:“娘娘,司礼监方才派人送来皇上的犒赏,司礼监掌监现在正在外头候着。”
“睿王爷吉利,不知睿王爷呼唤主子有何叮咛?”刚说完又是一阵胃中泛酸,苏茉儿仓猝捂住了嘴巴。
庄妃一并苏茉儿、姚黄、卫紫一起跪下听旨,“万岁万岁千万岁岁。”
多尔衮回身冷冷地看着他,也不答复他的题目,那拉达看到他手里抱着的苏茉儿时,俄然明白了过来,这才从速开口退了下去。
皇上亦是龙颜大悦,下旨犒赏,“皇后平身,本日是你的诞辰,尔常日劳累内廷,朕理应重重有赏,来人,赏黄金九十两、白银九百两,另上用缎纱四十五疋、蟒缎九疋、缎九疋、宁绸九疋、宫绸九疋、纱九疋、春绸九疋、绫九疋、玉快意九柄。”
犒赏是按后宫品级给的,除中宫皇后外,其他四宫所犒赏的品类大同小异,只是在数量上有所分歧,年年如此,庄妃早已风俗了,并没有过量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