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酒肉朋友那里抵得过权贵,方才马车上可说了,不差钱,把命留下就有黄金十两,光是车上悬着的玉穗,就够富庶人家几年开消。”
“如果樊哙不主动招惹,也不会沾上杀身之祸,趁没有铸成大错,早点低头才是上上策!”
但很快县令便知从最后他就大错特错,却见那位将怀中的琴放下,对雨化田使了个眼色,后者福诚意灵轻咳两声,不疾不徐道。
“敢问您是?”
县令脸上带着奉承的笑容,靠近几人,身边随行的衙役站在前面不敢轻举妄动。
贰心底出现些许苦涩,谁曾想这纡尊降贵来到这名不见经传的沛县。
他输得不冤。
樊哙本觉得报歉便能将此事摆平,但没想到这群人并不筹算放过,耳边是霍去病清冷的声音。
锦衣卫统领!
“此人,你带不走。”
他们可贵同心齐齐开口劝说樊哙,也怕被殃及池鱼。
“你呀,做个县令足矣,别肖想其他,谨慎聪明反被聪明误。”
即便不知这几日身份,但单从穿着与保护来看,那位身着青衣的公子必定出身不俗,且在家中极其看重,不然怎会将技艺高强的能者派到身边随行,大材小用。
若只是平常的达官朱紫,也许另有周转的余地,只需求施以财帛便可。
锦衣卫杀出赫赫威名,是令人又敬又怕。
且不说跪在地上的雨化田手中锋利的长刀,就光是霍去病带血的寒锋便足以震慑在场合有人,忍不住感慨。
还深得百姓厚爱。
由衷惊骇笑面虎般的嬴修远。
百姓们见县令赶来,纷繁化鸟兽散,没了看好戏的兴趣。
倒是个聪明人。
竟然肇事到七公子跟前,就算再圆也难全。
雨化田闻言回身,面色比之其他人更加丢脸,比起霍去病的冷峻,他更像是株淬毒的水仙,抬眼时所带来的压迫,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在咸阳,都没人敢获咎的大人物。
县令唇角的笑意微僵,有些不知该如何接下这话,他转眼看向嬴修远那边,话是从他口中说出,当对上那双乌黑的瞳孔,莫名有种压迫感。
但百密一疏,县令思虑全面唯独算漏了……
嬴修远并没有难堪他的意义,如果因这点无关痛痒的小事,迁怒一名父母官,倒霉于他接下来行事。
“是下官逾矩多嘴,还请殿下恕罪!”
他不会将这事草草揭过。
将错误推到恶棍头上,再给樊哙戴个仗义的高帽。
看着没有任何作为的那人,县令舒展眉心,万般无法下,他只得弃车保帅。
还好刚才没有说些傲慢的话,不然别说是县令这官职,小命都得断送在此,樊哙那里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清楚是自寻死路。
说罢挪开眼,仿佛受了天大的屈辱。
“如果将这群煞星逼急了,保不齐会做些甚么,到时候连累了无辜父老,你那狗肉馆又有何用?莫非你这是在希冀常日里喝酒吃肉的兄弟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