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固然看出态度窜改,但心想吕府方才迁来,有诸多不便需求他照拂,想必看在这份上,也会给些面子。
见状,吕公悔怨不已,怎就将此人放出去,在七公子面前出尽洋相,却见那位看着面前这出闹剧,薄唇轻启只说了句。
谁知……
这小子不但没本领,还不知勤能补拙,霸着泗水亭长的位置有何用?
这副理直气壮的态度,换做不知情的还真要觉得是别人的错。
“你此人如何这般无礼,竟然将桌上的东西收走!”
“你几次扣问,但是意动?”
而后者不觉得然,拥着酒坛对劲洋洋。
那位不但没有熟谙弊端,还满脸对劲。
早知便不这般放肆。
他抬手擦了擦石板坐下,眼里尽是猎奇开口扣问。
“下午我和王兄还见你狼狈如刍狗在街上走,昨日你大言不惭说要将樊哙从县衙里带出来,彻夜人又在那边,不过是信口开河,也就一些毛头小子会信。”
……
“公子还是过于心善,换做是我早已免除他。”
“我亦,不成说。”
“妄图小利,有失德行,补了面子,失了民气。”
谁知换来的倒是……
他侧目看着朋友褪下灰色外袍,暴露内里与七公子极其类似的青衫,两人是分歧的风骚,前者清雅如竹,后者则像野草朝气勃发。
却见几个仆人仓促赶来,赶紧将被刘季抱紧的酒坛夺回,物归原处,后者面色刹时丢脸,刚筹办开口便被人截胡。
群嘲。
刚踏入堂前便听一声惊呼,有位身着黄袍大腹便便的人站起家来,他抬手指向劈面那不修面貌的刘季,面色不虞。
县令早就心生不满。
吕公感觉,两人会面,即便不能高山流水,最也是棋逢敌手。
闻言刘季回身,本想像先前回怼那群来宾一样,将这句话给堵归去,谁知却对上双熟谙的眼,本来还雄绉绉,见了他刹时哑火。
面上看不出喜怒,不知内心作何感触。
许是周遭的人围得他不痛快,刘季抬眼扫视了圈,开口调侃。
跟着一声令下,他如斗败的公鸡,任由衙役将他拖走。
燕徙宴被搅成一团乱麻,吕公仿佛在这短短半个时候内衰老了很多,他长叹口气望向门口的方向,幽幽道。
待两人走后,灰袍男人从暗处现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迷惑。
宴席将散,这里本就僻静,现在更是只要二人。
灰袍干脆也抛下人前要摆的架式,寻了处洁净的处所坐下,想到结束时那出好戏,忍不住笑着感慨。
就在县令失魂落魄,筹办回身拜别时,身后再度传来声音。
说罢吐出口痰,落在刘季脚背。
而别的那群人,见了嬴修远仿佛找到主心骨般,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说。
目光殷切,等候着回应。
吕府这才重新规复安好。
“七…七公子!”
并非吕公多想,而是本日朋友反应实在非常,几次三番探他口风不说,还总将二者对比,实在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