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工夫,秦川也看清楚,雅间门外站立的两个朝鲜军人腰间,挂着的可不是甚么日本军人刀,而是朝鲜的环刀,固然两种刀形状很像,可还是有些较着的辨别,朝鲜的环刀刀身要更曲折些。
闵成俊说着,回身从身后是女手中拿过一个雕着斑纹地颀长红木木盒递给秦川。
大清是朝鲜的宗主国,朝鲜王室在大清的职位,实在就是大清一省督抚的职位,并且还是权力最小的那一个省的督抚。传闻,现在在朝鲜的大清驻扎朝鲜总理谈判互市事件大臣袁世凯这个三品官,在朝鲜都有极高的权威。
接下来,在张士珩相劝之下,几人一边咀嚼着做工精彩、味道光彩各别的菜肴,一边推杯换盏,边聊边喝起来。。。。。。
初度见面就推让对方的礼品,这也不是客人所为,更何况,这木盒竟然是红木所制,内里的东西定然代价不菲,秦川也不客,气笑着接在手里。
至于酒水,则是闵成俊带来的朝鲜特产烧酎,这烧酎装潢极其精美,起码在这个期间是如此,都是用近似当代弧形酒瓶的细瓷瓶盛装,翻开瓶塞,顿时一股淡淡的暗香飘散在房间里。
酒菜是张士珩早就点下的,秦川一到,张士珩就大声叮咛伴计上菜。
张士珩见秦川和闵成俊相谈极好,不由内心大为欢畅,第一个叫起好来,张士珩和李和也起家端起酒杯,四人大笑一饮而尽。
秦川前次宴请张士珩时,张士珩就奉告过他,这些古玩都是假货。
这八个冷盘点的极其讲究,不但有荤有素,菜品素雅平淡,山珍海味俱全,最为可贵的是,这八个冷盘色分五色,红、白、青、绿、黑;味聚五种,麻、辣、甜、咸、苦。显是张士珩为了这桌酒菜,非常用了一番心机。
想到这些,秦川的心态垂垂安稳下来。
“好!”
朝鲜国王对袁世凯如此,如果在北洋首臣李鸿章面前,那朝鲜国王都得俯视。
在两个侍女给世人斟酒间,张士珩笑着奉告秦川。
不过,秦川和闵成俊酬酢一阵,渐渐也就想明白了,朝鲜现在是清朝的附庸国,朝鲜王室的统统礼节都只能对比清朝亲王,不然就是僭越。
也就是说,这个闵成俊在大清的宦海,差未几就是一省督抚的管家,最多也就相称于掌管一省赋税的官员罢了。如此看来,这个闵成俊倒也的确算不得甚么。
在秦川的设想里,既然这个闵成俊是朝鲜王室的外务府督办,那就应当是寺人,可看这个闵成俊固然矮胖,可高喉重须,虽不能说是气度轩昂,倒也是一个端庄的男人,清楚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他一个不是寺人的人,如何会是朝鲜外务府的督办?
和前次秦川来时稍有分歧的是,本来房间四角各摆着一个近两米高的青铜蜡台,此时蜡台上面的台面上都已扑灭粗粗的红色西洋蜡烛,足有四五十支,将雅间内映照的透明,四壁刷着桐油的木质板壁在烛光映照下,闪着摇摆的亮光,让房间里显得雍容华贵,极有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