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大半的人都笑了。有个坐在她邻座的年青太医蓝洋笑着答复道：“不然呢？我朝边境泛博，若没有邸报,住在那靠近北夷南蛮的住民，如何感受朝廷教养？”

幕僚不答。两眼一闪一闪亮晶晶。

二十一年冬郭洪稔弹劾焕闻低价向官方采办金器是贪污大案……朝廷派钦差前来调查。焕闻辩白是郭洪稔最后发起造金饰物给朝廷，庆祝安定三藩。二人分头收买金器。江南市场有人逼迫以低价拉拢金器。

大要上，两个大员一起做好事。然后此中一个忏悔了，把另一名给告了。但是在这背后呢？总督巡抚落马，又有多少人牵涉此中！起码因为没有揭露讹诈他们的巡抚大人门房赵二，这一件事，就有十五官员当场夺职！

索额图看着比几个月前更劳累了很多。眼角的皱纹也深了很多，眯着眼睛笑时，给人一种分外老奸大奸的感受。

各种设法，大师都会考虑。

沈如是另有些懵懂。

这是说如果谁想打倒张汧，同时还得打倒五个尚书学士。如果再算上这些人家的姻亲……谁如果一下子获咎了这么多人，是不想在都城混了么？

那幕僚胸有成竹：“色楞额大人传闻是出自安亲王门下，或者公相能够拜访……”

半晌，又续道：“只是当日万岁既然问了太子，那就是但愿太子答允下来。太子岂能推给其他兄弟。两难啊！”

郭洪稔复弹劾焕闻门人赵二讹诈江南大小官吏……

…………

开音布声音拔高：“……那张汧。他儿子在江南真是作威作福。收留了故交的一个新寡的女儿。对外说送到尼姑庵了，实在被他儿子收做小妾……”

乾清宫。

玄烨立时翻了脸。心说江南官员都是我亲手选出来的。莫非我用人，就个个不是党争，就是小人？就你开音布一人是个好的？

沈如是传闻太病院就存着积年邸报。大喜之下茶社酒楼南堂都不去了。甚么时候都窝在太病院里,弄了个小本记人名。

那么，水患前面，究竟，有没有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