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她心内迷惑重重，可他所吐出之话却不得不让她有所让步，她在心中思疑、惦记了这般久，便是一向想晓得当年的本相到底是如何。

可他说得很对，让她完整没法忽视，现在的长白山已不似当年了，即便表面是那么地都丽堂皇，但其内人里的腐臭程度，便也只要她才气完整晓得了。

窗棂之畔，恍然立着个恍惚不清的身影，他单手立于一盏油灯之下，饶有兴趣地挑着面前时明时暗的灯芯，因为来人进门之时带来了一阵疾风，他部下的那盏灯火便愈是微小，乃至于底子没法照清他的面庞来。

如果那人……还在的话，是不是，便不一样了呢？

“你到底想说甚么，不要拐弯抹角。”明显，正宇的一句话已然说进了她的内心，部下认识地揪住了衣摆，在松开之际已是立时出声打断。

而对于正宇口中的事情，她又怎会不晓得呢，五年前，异国丞相亲赴长白山，与掌门人在屋中彻夜长谈，而在丞相拜别以后，掌门人便调集了十大长老，让他们马上下山，前去石溪村。

以是，她一向在回避，回避了那么多年，却在彻夜，被一个弟子三言两语地揭穿地再也没法袒护。

来人在闪进屋内以后，缓缓地将覆盖于头顶的黑帽取下，话音温婉中带了几丝寒意，“我人既已至，便将你所知的全数讲出来吧。砦”

但往外瞧时，却只要一片暗淡不清的月光与萧瑟砭骨的冷风，重新将门给阖了上去，她悄悄吐了口气，只道：“怕是山中的一些野兽，夜间出来寻食了吧。”

复将烛光重新挑亮时，他方才淡淡弥补道：“在旁人眼中，怕是只觉着长白山如日中天，即便是人间帝王，也不敢等闲获咎。不过我信赖，师母定不是那些凡夫俗子，定然早已看得非常通透了，现在的长白山，究竟是如何的脸孔全非。”

她怎会甘心，她乃是上代掌门人独一的女儿，自从出世以来，便与长白山系在了一块儿，长白山对于她的首要性，不言而喻，这也是为何当年她即便是不信那人会做出那般的事情来，可为了长白山，她倒是不得不信赖。

也不会被人等闲看出。

当年之事虽是已时过境迁，但直觉奉告她，那件事并未因那人的死而就此画上句号。

“我凭甚么信你的话？”饶是现下表情有多么地乱，但掌门夫人毕竟还是掌门夫人，即便是心神不宁，仍然能在此中捋出思路来鳏。

轻笑出声来，正宇这才慢吞吞地转过身子，暗淡的月光之下，很好地袒护了他统统的神情，“师母这么多年都等了，莫非还会等不了这一时半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