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下历代贤明帝王有哪个会与士大夫共治？”

相反，人们记着最多的反而是……高梁河之战时的驴车漂移。

“秦兄，你又坑某……”

“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你别冲动，好好说话……”

无疾而终的庆历新政。

这类话只能想想，不能明说。

青衫老者则点头笑笑：“好一句；唯有功名忘不了……”

他本觉得是王臻忌讳有损名誉这才哑忍不发，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一桩桩、一件件，说是罄竹难书亦不为过！

青衫老者拂须大笑，脸上难掩畅怀之色。

秦为沉默了。

“不消当真，当这是席间闲谈便好。”

最后二十万契丹军被困合围，本是血洗国耻的大好机会，可惜宋真宗脆弱无能，签订了《澶渊之盟》。

真是大宋不败而败，契丹不堪而胜！

乃至在秦为幼时影象里，秦丰连个朋友都很少见。

这是一个很大的话题，不是他这个酒楼老板能随便置喙的。

“秦丰的儿子不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却整日沉迷商贾之事，罢了对得起你爹对你这些年的悉心顾问？”

王臻点头道：“老夫能够作保！”

青衫老者手中的酒杯顿了一下，问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当年赵匡胤杯酒释兵权，说甚么‘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不过是想回出兵权的权宜之策罢了。

当今范仲淹正值崭露头角之时，用他的话来敷衍王臻，半点挑不出弊端。

这是南宋史学家范晔说言，这些难不倒秦为，作为一个重点院校的理科生，他学到的东西，不见得会比这些当代的文坛大师们差。

他发明开酒楼实在是个苦差事，这些天他不是查账就是在查账的路上，底子空不得一点闲。

“以身教者从，以身教者讼！”

只是印象中，本身这个便宜‘老爹’并没有甚么出众之处，除了文采斐然以外再无其他有点。

方才是你逼着让说，这会儿又不让人说。秦为撇撇嘴，这些仕进的太难服侍了……

“掌柜的，二楼包厢有位客人要见您，说是甚么‘故交’，还说欠了您一餐饭钱没给呢。”

“这一每天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秦为淡淡道：“世人皆道飞升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和名利比起来，鄙人觉得活好当下才是真谛。”

以是当问到‘当官者当如何时’。

“小公爷吃得可还舒心？”

秦为的话铿锵有力，王臻脸上不由暴露几分赞成。

莫非这二人与父亲是旧识？

一个做开封府尹的旧识，且和商郡王府的小公爷交好。

本来他对秦为就很有微词，毕竟那场秦记案实在坑得他不轻，那几日弹劾的奏章几乎将他这个开封府尹拉上马。

“鄙人冒昧问一句，您与家父……”

秦为想说，却不敢说……大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说白了就是与世家权贵共治天下，能喊出这类标语的帝王，灭亡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