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赛过张根富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张秦氏。张根富拿不定主张,只好带着张正书来找生母张秦氏了。毕竟张秦氏出身还算不错,良家女子,又自幼学了些诗书。错非家道中落,也不过委身于张根富做妾的。
若只得几亩地,那小子何必劳烦二位?本身买下便是了。”
但是,这《礼记》对“格物致知”这段话的解释并没有多少,只能任由别人来解读。就仿佛儒家,在先秦时就分为公羊派,谷梁派,楚诗派,另有甚么子张之儒,子思之儒,颜氏之儒,孟氏之儒,漆雕氏之儒,仲良氏之儒,孙氏之儒,乐正氏之儒等等等,乃至每一朝每一代,对于儒家的解释都层出不穷。只要有需求,这些儒士就能从典范里找到对应的解释。
“好主张!”
这句话一下把张根富给问住了,是啊,莫非张正书去玩弄庄稼,还能比不上去青楼争风妒忌,斗鸡喽啰,无所事事,整天惹是生非?这么一想,张根富就感觉张正书去耕耘要非常扎眼了,起码不会有生命伤害啊!那些衙内王公,大抵也不会到田间地头去跟泥腿子过不去吧?
这管家张通听了张正书这一段话,想起了《礼记》内里的内容,仿佛也确切是这么回事。
“吾儿要多少地步,方能充足?”
张根富还没说完,张正书赶紧用他半生不熟的古文来掉书袋了:“先贤有曰:格物致知,是以仓颉造字,遂人钻火,有巢筑屋,嫘祖始蚕,神农尝百草,文王演八卦,周公作易。天将降大任因而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以是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礼记?大学》八目乃‘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
小子痴顽,不明古之圣贤之意。大略穷尽物之窜改,方能几近大道。
张根富一听,有点脑筋转不过弯来,只晓得张正书是想要多点地步。
而这,也就是为甚么中国人表示那么冲突的本源了。比如说,有句话叫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偶然候又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比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可又有一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俗话说“忠臣不事二主”,可事光临头了,又改口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常说“日久见民气”,可另有一句“民气隔肚皮”……
“对啊小官人,这耕耘可不是好玩的。如果实在无聊得紧,何不去寻些同学、同窗,一起郊野雅集,共论诗赋?”同学和同窗,实在是一个意义的,都是同窗。
张根富感觉非常划算,用几亩地就把张正书给哄住了,比及这阵风声畴昔,再回县学上课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