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乎,兀术和斡离不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酒坛子被扣在了雪地上,白瞎了半坛子“醉倒驴”,不是爱酒之人啊!酒坛子并不孤傲,两个酒碗倒扣着相陪。
“就教阿布卡赫赫志在何方?”阿骨打的笑容俄然凝住,眯着眼睛盯紧了于艮。刚才只是莽撞,现在更是冒昧。天虽冷,兀术的手心却在冒汗。
阿布卡赫赫和阿骨打同时跪地,对着一大二小三炉香,八拜交友。
于艮只是浅笑请安,挥洒自如,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
“喀嚓!”一声脆响,阿骨打背后的壮汉踩碎了积雪。
阿骨打梗着脖子喝了三碗,于艮也细水长流了三碗。阿骨打面色泛红,于艮久经磨练的干部本质又表现出来了——这才哪到哪啊!就是肚子里要结冰的说……
“大辽可伐?”阿骨打再次咨询,此次讲得就顺溜了很多。起码申明,阿骨打在必然程度上是能够屈己待人的,于艮心中的好感陡升。
喊得都跑调了。兀术叫着阿玛,眼睛却看向了阿布卡赫赫,仿佛是在哀告师父批准。于艮浅笑着点了点头,兀术当即撒腿奔了出去。膝盖有点僵,行动又太快,几乎一个踉跄跌倒。
“哈哈哈哈!”阿骨打再次长笑,吓死猫头鹰啊,“痛快!阿布卡赫赫公然是神仙中人,阿骨打不虚此行!”
“阿布卡赫赫于艮,完颜阿骨打,固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合力,祸福与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再加上于艮在宦海上浸淫日久,居移气,养移体,天然有一份官威在焉。
没过量久,兀术就抱了一坛子“醉倒驴”跑返来,另有两只粗瓷大碗。斡离不也上前帮手,两碗酒别离端到了阿骨打和于艮的面前。
于艮不晓得如何跟阿骨打会晤,阿骨打貌似也没有筹办好。两边迈着妥当的法度走近时,阿骨打的两只大手还下认识地搓了搓。
就如现在,阿骨打固然听不懂于艮说话,却一向在看着于艮的眼睛,神态坦诚宁静。初相见时的些微局促逐步褪去,换上了不卑不亢的笑意。于艮不由得暗自击掌——短长啊,建国之君公然没有幸运……
兀术的脑袋里一向绷着一根弦,都将近绷断了,脸上血气翻涌,呼吸困难。此时方逮了机遇,镇静地叫道,“阿玛,我备下了!”
不过,师父的叮咛,再难也要履行,兀术回身就向着一箭地外的战马跑去,“师父,你和阿玛很多等一下哈,我这就回越里吉去弄!”
“我志不在此。”于艮还是风轻云淡,连说辞都懒得换。
“呃……”于艮好悬没绷住脸——另有这么一出?跟阿骨打义结金兰?这也太特么搞笑了吧!阿骨打不是跟萧大侠结拜兄弟吗?如此一来,哥跟萧大侠也是便宜兄弟了?另有天祚帝的爷爷耶律洪基,嗯,天祚帝是哥的拐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