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后生活录_第20章 水银泛波恩泽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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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我,现在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辅国在朝。群臣害怕,手眼通天。官家病倒的时节,表里诸事尽数落在皇后身上,而他则是皇后现下用得最趁手的左膀右臂。公事繁忙,朝局扰神,他连与孩子间伴随的亲子嫡亲,都是趁着夜深无人时,偷暇为之。

从寇准罢相日,他便生了兵谏心。自古成王败寇,他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天然就思虑过倘若事败,身死亡丧的了局。

次日一早,京都规复安静。

丁谓笑了笑,抬手胡噜了下儿子顶发:“去把衣服换了,返来爹爹教你识字。”

“朕还死不了呢。”真宗冷冷地看了眼四周,指指阶下,“明日一早,朕要亲眼看到周怀政的人!”

他死尚不敷惜。他忧的是陛下驾崩后,年幼为君的太子。满朝臣卿,万里斑斓本来皆是赵氏子孙统统。现在官家病恙,刘氏却趁着圣上混噩噩之际把持朝政。伙同丁谓,肆无顾忌架空异己。这清楚是妖后当国,武曌再生。

丁谓对劲地点点头,拂袖起家,叮嘱道:“记着你的话,到了金銮殿上,甚么该说甚么不该,不消秘闻教你吧?”

“归去吧。其他的事,交给秘闻便是。”

只是……败了就是败了。事成定局,何必分辩?

“好!好!”两字从牙缝蹦出,真宗以拳抵唇,猛咳不止。待到咳喘停歇,他才手指周怀政,恨声叮咛,“想死?好得很!朕成全你!”

跟着孩老练嫩如铃的笑喊声,一枚鞠球“嗖”然飞过红梅树间,擦着薄雪,悠悠滚落在玉阶前。

丁谓手藏袖中,不知是怒是惧,竟然轻笑出声:“呵,如此放言,周公公他倒是好大的胃口。”

丁谓官衣朝冠站在阶前。听到儿子叫唤,丁谓笑着摇点头,目光慈爱地望了他一眼。抬脚一勾,绣云靴尖便似涂了粘胶一样,将鞠球稳稳蹴起,两足轮换而久久不落。

丁谓脚步顿住,唇边笑意垂垂消逝。

杨怀吉俯身施礼,再次辨白心迹:“相爷,周怀政一届阉宦,自不必担忧身后如何。可臣下有妻有儿,家属枝叶殷厚。哪怕为儿孙计,杨某也不敢这般冒天下之大不韪。”

在旁人眼里,他是奸佞奉承之辈,手掌生杀,权势熏天,翻云覆雨间可将朝臣控于股掌。但是在丁家后代的眼里,他们的父亲也不过是个浅显男人,他会陪他们玩耍,会教他们读书,会在一时欢畅时胡乱承诺,又在过后悔怨不迭。会像孩子一样耍赖投机,但当真当真时,哪怕千难万难,他也总要对他们实施践承。

周怀政垂着眸,面上神采看了看名单,终究合上了眼睛。

周怀政冷静抬开端,望了眼真宗。身扣着桎梏,非常艰巨地对着君座躬身一礼。礼后,羽林卫将他拉扯出殿,押送往城西普安寺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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