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二娘子，但是感觉这糕点分歧口味？”阿映见她不动，不由迷惑。

到底是皇宫的东西，虽不如外头接地气，但胜在精美，入口甜滑，嚼劲筋道，也别有一番风味。

舒窈一愣，拿起一枚离刀紫苏糕，捧给赵祯。

如何区处，端看人家“受害者”爹妈的意义。太子的爹妈会如何措置这事？谁也摸不清楚。别看舒窈是郭家老来女，自幼娇宠。被她咬的那位可比她还金贵呢。

舒窈将目光缓缓移到他衣摆，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敢情传言竟是真的！太子殿下还真是个不爱穿鞋的主儿！

“我九哥是个老饕。别看他现在当太门生当得端方，骨子里可不着调。我从会走路就被他带着在汴京大街冷巷漫步，专门寻觅各种美食。”

开蒙不敷三月，才是一个方才识字的娃娃。那里晓得高低尊卑，君臣有度？便是当真做下僭越事也必是因为孩童玩闹，偶然之失。

她语气太朴拙，神采当真又等候，让赵祯都不美意义回绝。

叩拜国母？这是功德！

‘好聪明的一个丫头。’

她说得如许理所该当，竟让舒窈一时候摸不着究竟该如何应对，只能跟着那位唤作阿映的宫女一步步走去偏殿。

舒窈恭谨上前，垂首敛眉，只听皇后发问：“叫甚么名字？几岁了？”

“我来请罪。”舒窈抬头看看他，轻声提示，“你忘了前几日我咬了你？”

那天前脚送走皇家父子，后脚舒窈就把咬人的事一五一十跟她大伯和爹爹说了。

“夫子说：靡有度，过犹不及。”

他是个心宽又容人的储君。即便被她冒昧，他也未曾告状究查。不然以官家对他爱重，如何也不成能产生郭府人进宫，官家却面都不见的事——起码，官家会过来看看何人伤他皇子！

“好吃吗？”

在对待自我这方面，官家赵恒有着难能宝贵的艰苦朴实。

头一回觐见国母，来前家里人将要重视的事项对舒窈丁宁了好几遍。路上，侍从宫人又吊着蚂蚱脸一丝不苟地把宫光复述给舒窈。舒窈悄悄听着，垂眸抿唇，一副当真模样。如果不重视她藏在袖中绞成团状的手指，任谁也看不出这小人儿内心的严峻。

“算了，孩子不免恶劣。又不是甚么大事。快起来吧。”皇后淡笑着挥挥手，立即有宫女上前将舒窈扶起。刘娥的手缓缓搭上舒窈肩头，舒窈只觉她抚摩着她的耳发，声音慈蔼地对她说：“本宫晓得你非成心，本宫还知你本日忐忑，未曾用过早膳。”

“六岁？可曾开蒙？”

只是……

舒窈抿了抿嘴唇，声音细缓：“谢娘娘赐食。”

舒窈听着响动站起家，静肃立在桌前，恭候她要道歉的那位殿下。

大宋汴京宫相沿五代宫殿，略加扩建。占地和范围比汉唐宫室减色很多。加上前几年荣王府失火，大火冲天难抑，不但烧了荣王府及四周五所王府，还殃及皇宫与之相邻的承天门、仪鸾殿和秘阁史馆等一大排修建，连大臣上朝待的朝元门东角楼和朝堂都没幸免。玉殿朱楼眨眼成灰，雕梁画栋瞬息崩塌。官家对此心烦恼火得肝疼胃疼。但是，回过甚来，他也没提再造新宫。烧坏的处所修复修复，该如何住还如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