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苦笑了一声，没说话，只无声无息地搁置下了羊毫。

舒窈媒介不搭后语的话让赵祯不由愣怔侧目。

赵祯温润浅淡地笑了笑，左手力道和顺地抓住舒窈手腕，右手重新提起羊毫。

“是。”

而她本身则仿佛并没有为此解释的*，她在音掉队就抬手牵住他的袖子，晃着他胳膊，指指桌案上铺陈的纸张，细声轻语地问：“你看你都练了这么久的字，要不要歇息半晌？我们去偏殿下棋可好？”

他唯恐她当真犯了太后忌讳，傻乎乎领他去任店吃海鲜。只能如许别扭又内疚地对她坦白。他得承认，他嗜吃海鲜虾蟹是真，他对她心存疑虑也是真，但是当他听到她要不管不顾违背太后时，他对她的担忧体贴亦是真。

他们常用的棋盘已经布好。金丝香兽炉中燃着袅袅心香，宫人们早已见惯了官家与郭二娘子的对弈，在摆好统统物什儿今后，他们如平常一样安温馨静地退出了偏殿。

舒窈扬起唇角，对他暴露一个和暖和顺的笑。

舒窈踮起脚，将手悄悄虚放在赵祯的双眉间，声音温软懦酥：“小哥哥，别如许。阿瑶会心疼。”

舒窈笑容稳定，踮脚在他耳边曼声低语：“我呀？我只是看不得你被苛待，在想如何能让你一饱口福。”

赵祯垂眸望了望面前的碟子，又看看娟秀小脸上尽是不甘的舒窈，不由伸展了端倪。他顺手捻了一枚点心，径直送到舒窈唇畔，笑着邀她：“晓得你喜吃甜食。要不，你先尝尝这个？”

舒窈背转双手，摇了摇脑袋，秀美粉唇轻启，用心拖着幽幽的长腔问赵祯：“小哥哥，你刚才在说甚么？阿瑶没有听清。”

赵祯面有薄红，似恼羞成怒。可还不等他开口嗔她，舒窈就已经收回嘲弄，纤纤玉指敏捷提笔，沾了浓墨，在他方才写的四个字上狠狠划下一道。

他冲她招招手，见她提起裙裾向他款款趋步，才又一言不发低了头，重新练字。

“母后筹算给你父亲加官进爵。”赵祯悄悄盯着舒窈，似随口而说，“朕同意了。”

这对她来讲，并非是一件幸事。这对郭家来讲，更不算是一件功德。

赵祯收回击，将点心吃完后目光轻柔地看着舒窈：“阿瑶。”

赵祯蹙眉翕唇，望着空落落的掌心，薄薄视线低垂，一时错过了她的问话。只是待他回神时，就见舒窈已经凑到了他身边，踮着脚，附在耳畔小声说：“等你完整病愈，我请你去吃任店的海鲜，好不好？”

赵祯修眉拧起，淡色双唇紧抿成一条弧线，望着舒窈欲言又止。

她不出声，他亦只是在她出去时昂首看了她一眼。

舒窈长秀的眉梢悄悄挑起，转脸看了一眼内侍，她才曼声低问：“劳烦公公，敢问官家现在但是仍在承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