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侠叹道:“毕竟是几百条性命啊。”
也就是说,这间寺庙着火的时候,如果刮风,那应当是山坡上往下吹的。从庙的后院、吹到石灯、再到大雄宝殿、再到石狮子、再到庙门。
木唤拍了拍脑袋,道:“是啊,公堂两侧都是空的,即便有东西两厅,也都是空的,不常有人,权为礼节之所。”
他看了个清楚后,又绕了归去,来到了大雄宝殿前面。大雄宝殿的殿门已经被烧得只剩一个架子,但是,殿外两侧的石狮子毕竟不怕火烧,仍然非常无缺。木唤重视到,这两尊石狮子非常洁净,固然有些灰尘,但还是保持了岩石的红色。
白日,因为山坡升温快,气温高,氛围受热收缩上升,要沿着山坡向上活动,由山谷流向山顶,叫做谷风。
郑侠看了看,道:“莫不是山鼠?”
看到了这些,木唤的神采变得古怪了起来。
刚才的那一阵怪风,一下子提示了木唤这一点!这是白日!刚才木唤与郑侠是背对庙门的,以是风是从背后吹来的,也就是说是从山坡下往上吹的!
木唤看那边,甚么也没有。
“与佛之事,我不甚体味,”木唤道,“只听得王大人说了几句,听着似懂非懂的。对了,郑小郎,除了寺庙的朝向古怪,另有甚么古怪么?”
郑侠道:“也就是说,这路还是常常有人走的。”
郑侠微微抬头,做思考状,口中道:“我倒没重视,听您这么一说,仿佛是这么样的。”他天然明白,木唤所指的古怪是甚么。上山的路是黄泥路,而这路又仅仅通向普善寺,如果普善寺荒废多年,这条路应当没甚么人走才对,但是黄泥路如果鲜有人迹,十年畴昔,应当是杂草丛生才对。但是来的时候,那路面是一片土黄,除了泥土以外,洁净得要命。
郑侠道:“前年应天元日时,曾经闹过一场动乱,好多人在街上被人踩死。想来,会不会是寺庙起火后,人们仓猝逃窜,慌不择路之下,有人跌倒,便被人踩死?”
“起首是这庙门,你刚才还说上面的书法很好,但我看到的却不是这个,”木唤道,“这寺庙中样样都被烧得脸孔全非,何故这块牌匾,竟然没有任何被烧过的陈迹?别的一点便是,所残剩的房屋残骸,还是能比较清楚地看到这个寺庙的布局,申明烧得并不完整。但是,从李元成的描述来讲,这寺庙烧起来,火光冲天,摆布也无救火之水,如何就没有把这个寺庙烧个精光?我传闻十年前,杭州府曾经发过一次大火,那街道上店铺相连,火烧畴昔,停都停不下来,厥后只得是拆了几间屋子,禁止火势伸展,再由配房、冷铺等救火,才毁灭。但是烧到最后,除了灰灰,甚么也不剩了。那里像这里,还剩的几根柱子、几面残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