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老爷这才如梦初醒。他本想把武松当场拿下,看背后是不是有人教唆。但看到武放手里紧握的水火棍,怕武松当庭闹将起来,无人制得住。便说道:“犯人昏畴昔了,先抬回牢城营医治,再作事理,退堂!”
果不其然,今晚武松睡得正香,模糊闻声牢门翻开的声音。武松勤练技艺,睡觉时也非常警省,一下子就复苏过来。他假装睡着,眯着眼察看来人。本来是差拨。差拨叫衙役悄悄推醒了武松。武松揉了揉眼,假装方才醒来。
施恩派了梯己的家人在堂下张望,见武松已经打死了张河安,便遵循施恩的交代,不断的用袖子擦额头。武松看到这个暗号,便按照施恩的交代,向都头禀告:“杀威棒已经打过,犯人身材孱羸,经不起一棍。请老爷示下,是不是还接着打。”
知府这话一出,就见都头把水火棍交给了一个一堵墙普通的大汉。知府老爷心中悄悄一惊。固然最低层的衙役他一个也不熟谙,但如许身高九尺的大汉,总归有点印象才是。可此人之前绝对没有瞥见过。
施管营道:“张家兄弟此次翻不了身,只怕蒋忠也是个见机的,在金国雄师初到,便投奔了张尧佐。”
武松在缧绁中安稳的睡着。自打他到了这孟州大牢,便感受出非常来。刚来的杀威棒被免了,每日都有人奉上吃食,差拨也不派他干活,武松表面粗暴,内心倒是个邃密人,猜到定会有幕先人物找他办事。
张定河害得银朱孛堇丢了性命,完颜粘罕勃然大怒,不但把张河安当场打入死牢,连张尧佐都吃了挂落。
“张河安这奸贼明日就要鞠问。十下杀威棒是逃不过的。老夫便将懦夫充做衙役,来打这杀威棒。懦夫一拳便能打死人,何况还多了一条棍棒。”
“爹爹放心,鄙人流偷偷渡河的主张是张尧佐出的,鞑酋正在气头上,张尧佐必不敢节外生枝。”
河阳知府定了定神,一身正气,一拍惊堂木:“把犯人张河安给我带上来。”
老管营在一旁呵呵笑道:“将这些奸贼全都杀了,倒叫金贼有了防备。”
明天夜里,知府老爷但是和师爷筹议了一整晚,他的眼睛不由得向右一转,那但是十几样刑具,老虎凳,竹签,大水缸,烧红的火炭,凡是史乘有载的刑具应有尽有,知府老爷要渐渐折磨张河安,来摸索金国元帅的反应。想到这里,知府老爷更加对劲起来:“好一个张河安,交友宋匪,胆小包天,谗谄银朱……公子。”知府老爷想了想,实在找不到“孛堇”该如何用汉话说,如果直接称“孛堇”,他堂堂进士还真说不出口,最后只好用“公子”了。
知府老爷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河安。此人是之前的兵马都监,和本身也算有同僚之谊,投降的时候跑得缓慢,差点就胜利的担当了本来的河阳知府的位置。没曾想,回身就成了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