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一行持续解缆,沿路上再也没碰到别的宋兵,第二日,出了井陉不久,丘穆陵仲廉说道:“金贼的拦子马每日都会颠末此处,侍郎在此静待便可。”
“再赏你一杯酒,出去吧。”
李若水一时云里雾里:“赔偿?”
王履帮腔道:“有话好说,不必起火,不必起火。”
萧庆看火候差未几了,才道:“我本日先给贵使透个口风,贵使细心考虑,明日见了国相怎生说话,我等读书人,总要以黎庶生灵为念,我定帮贵使把这节做圆,以成两国之好。”
“尔等要扮作保护,刺探金营真假?”李若水沉吟着,“如果触怒了金人,那还如何媾和?”
呼延庚又派人去催后队的宣赞和郝思文,和押粮官王满仓,雄师加快前行,直驱井陉。
王履曰:“以此见兵革岂是功德。陶渊明所谓,弱女虽非男,慰情良胜无。”
丘穆陵仲廉应召而入,喝了酒,谢了粘罕的犒赏,就要出账。
粘罕俄然作色:“吾不堪酒力,明日再议吧。”说罢先行离席。
李若水道:“前事不成细论,今欲以三镇逐年所收租,赋悉奉贵朝愿休兵讲好。”
丘穆陵仲廉硬着头皮答道:“碰到匪人四五次,大伙有近百人,小伙有二三十人。”
“国书中所谓何事?”
“祖乡在渖州,骨肉昨因契丹征辽东时皆被害,火线得一小女子。”
一时说得僵了,萧庆在一旁道:“南朝使臣远来,不若安排酒宴,大师痛饮一场,免得南人笑我不知礼节。”
粘罕道:“那收燕山之时,折了很多性命,便不是生灵吗?”
“我家国相极取信义,既然只要大名,便不再向南攻打威胜军,而是要走井陉,到河北去取大名便了。”
“割去大名,顶替太原?”
李若水、王履面色如土,不敢做答。
李若水听了这话,千恩万谢,萧庆又客气了一番,才和刘思去了。
“三十一人,能击退近百人的盗匪,可要几番辛苦了。”
萧庆摆摆手,止住刘思,又对李若水说道:“前几日,阁门宣赞舍人吴革到此处,我家国相责以大义,指大宋违约背信,吴阁门无言以对,我家国相念在两邦交好,不肯再动兵器,只求交割三镇便罢,只是太原已被我军攻陷,当别取一镇,凑齐三镇之数。”
“自是携有国书。”
“是呀,”萧庆笑嘻嘻的,“我家国相也未几要,只消将大名府顶替太原,交割给我家国相,国相便死力与贵朝说和。我等已写了国书,交吴革带给贵朝天子,想是李侍郎出京早,没有见到吴革吧。”
“路上安靖否?”粘罕问李若水一起有没有碰到强盗。
“你使团共有保护几人?”
十五日下午,金国太师萧庆,金国尚书刘思前来拜访李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