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谈笑间,衙门的大门口俄然站出来一名师爷,大声叫道:“各位学子入衙听训。”
“陛下在行在,整军习武,待得伪后名声扫地,陛下点起荆襄,淮西与淮东三路雄师,并力向北,汴梁诸军,必不肯为淫后死战。到时陛下长驱直入,光复神京,承续大统,岂不快哉。”
“废弛甚么名声?不晓得多少人恋慕他呢。醉卧后妃,醒领天下……”
六月恰是艳阳高照之时,山东路的济南安抚司衙门前,却有百多位读书人冒着盛暑在等候。
朱凤涟在御座上谛视着呼延庚,沉默不语:“你要靠光复燕云之功,获得天下士民的推戴,而大宋最后一个天子,如果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赵构,对你更是无益。”
“兄长慎言,小弟听闻,当朝之人对王公甚是推许。”
这两人从速站直了,抖了抖衣服,正了正帽子,和别的读书人一起往衙门里走去。
“兄弟所说当朝之人,是指哪位宰执?莫不是不姓张的那位?”
“此一时,彼一时也。”
大伙儿顺着衙门墙边遮阴的处所一起排开,一面偷瞄着衙门口,一面群情。
“岳飞上表,说了些甚么?”赵构故作平静。
“不知兄长是善于新学,还是旧学呢?”
见到画风突变,呼延庚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就让《新京报》行第一着。汴梁所出《呼家将演义》,频频举高他呼家,《绿宫缘》又用南逃的晋室暗射孤家。孤家等着《新京报》出这一口恶气。”
另一人狎笑起来:“要说平章大人,倒也是豪杰一个,只可惜管不住本身,废弛了名声。”
“带挑个得闲的日子,让她们进宫来,和哀家说几句话。”
但等了一会,只闻声衙役喊了一声“寂静,威――武――”世人凛然。
朱凤涟笑吟吟的从坐位上走下来:“六月暑重,庶康随哀家去洗漱一番。”
朱凤涟不管如何,都是赵佶的儿媳,赵桓的皇后,赵谌的养母,绝对合适法统的三代宋帝,确保了朱凤涟身份的持重。如果用风言风语让朱凤涟颜面扫地,她当然坐不稳太后的位子,但大宋的颜面安在?
“但太祖有云,攘外必先安内……”
“要考策论,那是从王学了?”有性急的学子问。
“庶康,前次让赵构进京自辩,无有覆信。眼下但是派人南下缉捕?听闻南边诸将光复了淮南,可免除他们从逆之罪。”
见赵构尚在沉吟,秦桧接着说道:“汴梁能压住陛下,自恃不过正统二字,若天下士人,皆以伪后淫乐事为笑谈,则其颜面扫地,,岂能安居其位?”
“宣和之时,蔡……贼当政,以王学为纲,有括田之恶政……”
赵伯臻道:“此次朝廷开恩科,本该先行解试,但兵戈扰攘,也无停止解试的机会。朝廷让各路保举,到汴梁直接停止省试,也是谅解各位学子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