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小伤，无毛病听课的。”郑苹轻描淡写地说。

旁人都不敢笑，唯有张隐士笑了两声，拿了个垫子来给云雁回放在身下，总算是好些了。

小八一巴掌拍在小厮脑门上，“胡说甚么呢你，我师父已经到了吧？这是我师父的小兄弟，我都得叫叔！”

那两人把郑凌抬了起来，叫云雁回带路，往了然那边送。

云雁回目瞪口呆，“……你别哭了，带你归去便是。”

“缂得真好，真故意机，”郑凌夸了一声，“我外婆也把我的字缂下来过。”

郑凌：“我不想上课，我爹老逼我，但是我只喜好上街玩儿……”

“你娘在歇息吗？”郑凌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倒是没有甚么鄙夷的神情，放低了声音，“那我们不要打搅她了，带我去躺一下呗。”

云雁回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云雁回听到阿谁“外甥女儿们”，差点一身汗毛倒竖，“如许吧，过几日，你带他们到朱家桥瓦子去听讲经，也许就有解了。”

云雁回：“…………”

云雁回赶紧肃容道：“姐姐，我虽身不在佛门，但受禅师教诲日久，也晓得娼妓从良是个功德，断不能替您劝止的。”

另一个也端起一盏奶酥，捻起一块：“叔叔，啊――”

那一副仿佛云雁回跨不过他就要抱畴昔的模样，让云雁回看了真是心塞。

“好的。”云雁回应了一声，看着郑苹在郑凌不舍的目光平分开，心中不觉好笑。

郑凌“啊”了一声，撒娇道：“姨，我的头上另有伤呢。”

云雁回坐到张隐士中间，刚上了椅子，就不自发抬头和张隐士对视一眼。他们都认识到了，这里的椅子略矮，桌子又有些高了，让本就身量不高的云雁回这会儿非常难堪。

他也不晓得郑苹对郑凌到底会是个甚么态度，还是说了出来让郑苹本身挑选。

小八瞪了他一眼，更加谨慎，哈腰托着云雁回的手，“叔，细心门槛，您跨跨看。”

郑凌愣愣看着妇人的后脑勺，俄然被开门的声音惊醒，往门口看去，竟是个小孩提着个篮子出去，回身又把门关上了。

云雁回把环境有所保存地说了，拿出长兄的严肃，让他们去洗漱睡觉。

云雁回的脸一下就黑了，“你出去好吗？”

张隐士矜持地点了点头，“你师父身边，可靠能说此事的，也只要你了，总不能直接和你师父说吧？”

……

“昨晚没有发热，便是无碍了，只是仿佛也不必卧床歇息，只要不太狠恶的活动。施主，你受伤一夜未回家，莫非不归去报个安然吗？”了然看着这热烈的场面，渐渐说道。

大相国寺作为汴梁最繁华的地带，四周就遍及妓馆，云雁回对于妓.女们盛饰艳抹，临楼等候酒客呼唤的场景一点也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