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眼眶微红,一副说不下去的模样。王珪惭愧不已,连声道:“老朽胡涂了,老朽胡涂了!”
王珪朗声道:“诸公听我一言,方才我等都看到了。若无逐鹿侯仗义尸谏,陛下必定情意已决。是逐鹿侯的义举,给数万百姓得以喘气之机。是他,为数万百姓争夺到了这个贵重的机遇。以是,这主位,逐鹿侯当仁不让,大师说对吗?”
李牧又道:“陛下,高公公是您的奴婢,这不假。但奴婢有几个情愿为仆人付出世命的呢?恐怕没有几个。这便叫做忠义,当然陛下也不必感觉虐待了高公公,因为他的忠义,也必定是陛下对他有所支出换来的,士为知己者死,说得就是这个事理。臣给高公公一碗肉,是因为臣恭敬高公公是一个忠义之人。他值得我尊敬,以是才有这碗肉吃。这也是臣交朋友的原则之一。陛下千万不要想得太庞大了,臣还是个孩子,没有那么多的心机。”
李牧拧起了眉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笑了笑,点头道:“陛下说是就是,臣吃肉,不说了。”
李世民深思了一下,没有言语。
长孙无忌正要辩驳,俄然‘砰’地一声,李牧把砚台砸了,碎成了七八块儿,散落在了地上。世人看畴昔,李牧肝火冲冲,吼道:“魏公,除了阴阳怪气的讽刺,你还无能点甚么?方才面见陛下的时候,你如何不说这些话?现在你说这些,给谁听?给我听啊?有效吗?”
李牧愁眉舒展,看了看世人,道:“陛下的意义诸位也听到了,若谁还没听明白,我再解释一遍。刺客是小事,不管是目标是我,或者目标是陛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人在违逆陛下的设法。这让陛下感觉,他不管如何尽力,他都不会获得门阀和世家的支撑!”
李牧见他不依不饶,晓得不说清楚,这个饭是吃不消停了,只好放下筷子,转头瞅了高公公一眼,道:“陛下想晓得,臣就说——不过臣想先问陛下一个题目,陛下真把高公公当作奴婢么?”
无人答复,这谁敢答复?
李牧又看向一些门阀出身的官员,都和王珪一样,连声说支撑。
“陛下不是已经说了吗?他以为是百姓失期于他在先,想个别例证明一下,百姓没有失期于他,各大门阀,特别是出了刺客的这几家,绝大部分都是恋慕他的,只要少数几个失心疯,杀了就得了,事情不就处理了吗?现在我奉求诸公,能不能把邪念先放一放,集思广益想出个别例来,如何证明这件事!”
世人赶快恭维,相互看了几眼,还是让几个年龄大的坐了下来,其别人都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