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正色道:“人头税打消,并不会减少赋税的总数,反而会因为统计的切确,而增加!”
魏征嚅嗫了一下,喃喃道:“这些环境,我不晓得――”
“百姓种地不如不种,因为种了地,还不敷缴税的,糊口尚且不敷,丰年则有身家之人所得者多,而穷民所得之分甚少,一遇凶年,本身并无地步财产,强健者流浪四方,老弱者即死于沟壑!为民牧者若能爱善而少取之,则民亦渐臻充盈。若苛索无尽,小民何故为生?”
李牧叹了口气,道:“以是诸公没有我会赢利的原是以刻明白了么?钱,攒不出来,得花,才是钱!我拿出一百贯买了羊,羊估客赚了钱,羊估客在羊倌手里买羊,羊倌也赚了钱,羊倌得了钱买米,米估客赚了钱……一样是这一百贯,赡养了多少人!但如果把这钱堆在库房里,羊估客,羊倌,米贩,都没得赚,这么简朴的事理,诸公如何就是不明白呢!”
李世民不是柔嫩寡断之辈,但面对如此大的事情,也必须三思谨慎而行,他喃喃道:“朕得想想,得想想。”
“取、打消?”李世民瞪大了眼睛,心道我这个捧哏的,如何还搬石头砸脚了!未等他说话,民部尚书,李牧的便宜继父唐俭站了出来,高呼道:“不成打消,毫不成打消啊!”
“陛下存候心,臣包管,陛下永不加赋,获得的税赋必然会更多!”
世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费解。
长孙无忌听了半天,实在是听不懂了,道:“李牧,不加赋,钱哪儿来?”
“陛下但是担忧若永不加赋,朝廷税收会不敷花么?”
“查旧例,人头税的成法是:重生者添入,灭亡者辞退。但每遇编审时,有司为了博户口加增之名,不顾民之痛苦,必求溢于前额,应删者不删,不该增者而增,甚则人已亡而不肯辞退,初生而责其登籍,这多出来的人头税,便要平摊在百姓身上。又有奸猾之徒贿赂有司,瞒报户籍,也使之落在费事农夫的身上。各种恶习,罄竹难书!”
李牧看向唐俭,唐俭也不躲避,道:“李牧,你可晓得,人头税乃是朝廷首要税赋,起码占有三成到四成,数百万贯,这么大一笔钱,如果免除,朝廷将无觉得继,这不是闹着玩的!”
“永不加赋!”李世民吓了一跳,每一年会产生的事情,都是变幻莫测的,每一年会花多少钱,谁也肯定不下来。永不加赋这类承诺,是一把双刃剑,能博得名声,却也是一种桎梏,如果说了做不到,多大的名声都会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