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别的不可，打猎却各个都是妙手，便每日闲暇轮番出去打猎。不过他们几个虽不缺食品，却不善烹调，每日不是煮肉便是烤肉。若只是如此也无甚好说。昔日他们行军兵戈能吃的只要干粮，偶尔饿极了连草都要吃，现在顿顿有肉另有甚么不满足！可恰好为了庇护李流光，他们搭的毡帐就在李流光住的毡帐四周。每日一到饭点，对方毡帐内便传出一股香气。实在是……一天两天他们还能忍住，时候长了世人到了饭点便忍不住去李流光住的毡帐四周闲逛，隽誉其曰借着香气下饭。几次以后就被李流光发明，干脆邀着他们一起用饭。

郭凤虏不开口如翩翩君子，一开口便透露了赋性。何览忍着笑转头叮咛押送碱草去仆骨的事件。郭凤虏重新将视野投向紫山，自言自语道：“这一块薅的差未几了，也该换个处所了。”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撤销了亲身去的动机，叮咛下去，“派人将这些碱草送去仆骨。”

“几顿饭就……”何览哼了声，转了话题，“其别人呢？”

郭凤虏收回目光，神采稍缓，问：“明天收了多少？”

薛扬：“……”

郭凤虏虽感觉二十石有些少，但几天的加在一起凑凑，勉强也够一百石。算下来他已前后送去仆骨四百石的碱草，也不晓得能出产多少纸。他故意想要亲身去仆骨走一趟，但考虑到第一次同李流光见面的不镇静，一时有些踌躇不决。前面他才因着李流光“圣域”的身份避之不及，现在获得援手再贴上去仿佛有些不太都雅。可话又说返来，不管是合作造纸还是李流光给的阿谁硝皮的方剂，都是他欠了对方的情面，如果就如许装着胡涂又说不畴昔。

何览一听便猜到李流光问甚么，干脆道：“是有些费事，不过都护还不把回鹘人看在眼里。”

安北军沿着紫山朝西北挪动之际，李流光收到了郭凤虏送来的第三批碱草。彼时前一批纸方才晾出。全部仆骨部落的草场上整整齐齐立着一排排两米多高的木架。木架上挂满了四尺见方，轻浮软韧的白纸。隔一段时候便有部落的人挨个将木架转个方向，确保晾晒的纸能充分照到日光。

远远看到安北军的身影，留守在仆骨的薛扬立即迎了上来。“参军！”何览将他高低打量一圈，挑眉笑问：“几天不见，如何胖了？”

何览笑着应是。自他们来到草原，头一个熟谙的便是地上长得羊草。哪想叫了多少年的羊草，就因着小郎君一句偶然的碱草，从仆骨部落开端，全数人都跟着改口称羊草为碱草。这才短短几天，连都护都受了影响，一口一个碱草叫的熟谙。

不等他说话，前头何览用力咳了一声。络腮胡嘿嘿笑着闭了嘴，冲着薛扬挤了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