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高大脾气，非要把事情问个底掉才行，他感受柳玉如的手再次在胸前微微一动，忍住了下边的话。心说，罢了，就不再揪了不放，只要你乖乖把文批给我就饶了你们。

王达变了神采，冲着孙玄厉声斥道，“孙玄！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着调了！西州府向来有个端方，凡触及对外蕃之事，要严格节制动静。毫不答应随便泄漏，不准口无遮拦、挂在嘴上乱讲。你却把这事泄漏于县、牧官员，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高大心中也然明白，孙玄这小子欺本身不知情，拿了此事敷衍。从禄东赞的话语中，已经很较着的晓得，松赞并没有插手甚么公事。那么孙玄所说必然是假的了。

高大听了柳玉如的话，蓦地间心头一明，说道，“不如我就与你去问问松赞，看看你孙大人是否真的去干了这件闲事！”高大正要再往下说，柳玉如一手抱了他的胳膊，另一手似是偶然地抚在高大的胸前，用眼神表示他。

正想开口，就听门外有人喊道，“西州别驾王大人到――”

孙玄受了王大人的呵叱，心中有磨难言，脸憋得通红，说不上话来。王达也是籍此堵住高大的嘴巴，如果高大再问，那岂不是也成了口无遮拦？

孙玄在中间听了毛骨悚然，只感觉裤裆里一股热流急冲而出，一咬牙半路憋住。幸亏外边有官袍罩了，入夜又没人重视到。

高大与柳玉如都侧耳听王达如何说。王达内心骂道，“孙玄呀、孙玄，我才要使唤你，你却将我摆到了火上。这么大的事，我若不来，你都不会与我说在前面”。

“两位都是朝廷命官，同披绿袍。为了一件公事闹成这模样，真是不多数雅。眼下郭都督方才分开西州两天，别驾王大人才接办主持平常事件，你们两位就打翻了户衙、抓破了脸皮，实是不把王大人放在眼里。不知王大人晓得了会如何发脾气……”

孙玄被高大狠力丢在墙角里，只感觉一股火辣辣的痛苦由屁股沿着后背直上后脑，脑海里七荤八素地翻滚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差着声道，“本官职位再低过你，可也是在州府听差。我出去了，是不假。莫非说一州之事，就只要你高大人的事情算是急的？本官去了那里，还要和你一个牧监陈述么？”

柳玉如一听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抵，如果现在就由了孙玄分开，不但批文一事会无穷期的迟延下去，高大也会有不小的费事。她把高大拉到一边，低声问了几句，然后回身说道：

禄东赞一回身指了两架牛车，说道，“按我们吐蕃的端方，这两端牦牛就应当是高大人的。这不，松赞大人想起，让我顿时送了来给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