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只说了一句，“小啦，按上牧牧监超拔。”

崔氏答非所问，说道，“老爷，明天我让丫环去清心庵，想让女儿返来住两天，可她死了心要抛开我了……你那边的事情如何样了？”

只听上头太宗皇用力一拍龙案喝道，“突利，说甚么你们大唐！莫非思摩不属我的皋牢都督府节制么？西州的呈报我已看过，柳中牧只是西州五座牧场中的一座，那边全数的人手也过不去三百人，莫非他们不务正业，都拉去了和你们干仗？”

不由得又想起高大这个孩子，离家的时候只要十六七岁吧，他当时清清癯瘦的，也不知这几年长成了甚么模样。他又凭了甚么本领，在敌军千骑当中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唉，看来本身平时对这些长辈们太不体贴了。

突利镇静离殿而去，有些大臣不顾朝堂礼节，纷繁向高阁老致贺道，“阁老，我们只说高府里人才济济、遍及朝堂，谁知在西州那么远的处所，也有你高阁老的孙子在为天子陛下建功立业！”

突利缓一缓冲动的表情，说道，“只求陛下让柳中牧还我们的二百马匹，并对死伤牧民多加抚恤，安宁一下他们惨痛万分的心、感受一下大唐天子对他们的恋慕……特别是那位牧监高大，务必严加惩办，以收杀一儆百之效，同时也安抚了我们思摩可汗的丧弟之痛。”

太宗天子凌晨起来，在紫辰殿让人服侍着更了衣，又坐了一会，看看上朝的时候快到了，才往宣政殿而来。

谁知天子似是表情大好，只是和声细语地对他道，“突利，你归去吧，我不追责你们。只是如许的事情，今后就不要来烦我……你去奉告阿谁思摩，柳中牧场如果再去他地头上放马放牛，他可不要再惹事。不然就算柳中牧放过他，我也是不干的。”

太宗天子问道，“太仆寺卿，这个柳中牧的副监，到底是个甚么官职？”

高审行苦笑着说，“还能如何样，西州的答复已经到了长安，也不知这内里说了孝子些甚么。如果因他连累了高家，我也就再没脸走入这座高府的大门了！”

崔氏正因为读不懂女儿崔嫣的心机犯愁，过了年女儿就十九岁了，一晃她去了清心庵已经有两年。女儿如许的春秋如果放在平常人家早该有媒人上门了。想着也只要下下笨工夫，看看这些经文里都说了些甚么，或许将来还能说到她内心去。

“陛下，上牧监正该是从五品下阶……但他只是个副监，何况柳中牧还是有正牧监的，该如何赏？”

“好诗！快哉！真有我当年的气势！读来令民气潮彭湃！好想纵马驰骋！”太宗天子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