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看那石老爷顿时对仆人使使眼色，仆人立即不再说下去。高大笑笑，心道此人刚才还说个不断，一到功德还不说了！不过他岂能妄图两个大钱的便宜，只是拱手道，“鄙人固然不需你们代付，也在这里恭喜石兄了。”

高大看看时候并未到中午，不过听大嫂这么说，往东边大道上公然也见不到村落，又听大嫂说，“走时还可为兄弟筹办好干粮，”就下了马，让店家帮手喂些好料、饮饮水。

高大笑道，“过所就是让查的，我怕甚么？就算戍主是你老子也还在东边没到呢，先过了我这关，不然入夜你们也到不了祁连戍了！”

店家大嫂问，“兄弟你就那一匹马，送了去如何返来？”

石老板把手续给兄弟看过，又低声与戍主说了几句话。戍主大声对高大道，“你是何人，既无暗号，如何胡搅蛮缠？来人好好检察。”有人掌了明晃晃的灯过来，看高大翻开身上的背包，一眼看到包里的朱红色官袍，叫道，“哈石大人，抓到一个偷官袍的贼！”

店里有四位吃客，一主两仆，另有位上年纪的，凳子边靠着根秃了梢儿的短鞭子，是赶车的把式。他们的桌上摆了两大盘包子、鸡蛋汤、几碟子小菜一坛酒。为首的四十四五岁，白胖面皮，白缎子面的夹袍。

石老爷道，“不是没有暗号么？”

店家大嫂笑着代答，“兄弟实在在人，看不出这位老爷是吃豆腐不是做豆腐的？看他白白净净哪是做豆腐的人，说我像还差未几。”高大不解，大嫂又说，“石老爷在肃州批发石膏买卖。”

高大也要了包子，店家大嫂又端出一大碗鸡蛋汤说汤不要钱，那位贩子主动对高大打号召道，“兄弟往西去还是朝东走？”高大说往东。那人又问，“是去肃州？”

那驴子受了痛、蹬了蹄子往前要走还是纹丝也动不了。高大人说道，“再不诚恳，先拆了你们这架破车，过所呢？乖乖拿来我看。”

高大也不睬会，只说，“我要找的女孩子左耳耳垂后背有颗红痣。”女娃的脖子上围了店家大嫂的套脖恰好盖了她的耳朵，高大路上是绝看不到她耳后的模样。

这阵喧华早把熟睡中的孩子吵醒，再加上石老爷严峻抱得紧了，孩子受了压迫更是一张嘴哭出声来，一听是个女娃。高大看她睁了眼，惊骇地看着本身，眉眼之间似是有些眼熟。细打量与刘采霞极是相像，心说不能吧？定州离这里有多远，竟然贩到这里来？

这是柳玉如怕高大人去长安后万一用到，给放在包裹中的，高大说，“又不能吃，我偷它做甚么。”说罢把过所递畴昔。石老爷的堂弟亲身看过，上边明白写着“高大、西州柳中牧监、从五品下、游击将军。由西州赴长安，沿途关隘戍镇验过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