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道，“八姨娘不让二舅踏入去一步，说他没有织绫场的股分。大舅说了，身为西州官员，他果断支撑八姨娘的决定。”

事情到目前为止，苏伐与那利两人觉得尽在把握。龟兹城在西州有令史一家、有郑至善在牧场村通风报信，在金矿有陈国军的班底，这些人的表示固然都不大尽如人意，但老是知已知彼。

陈国军终究乘夜乔装出了龟兹城，名义上是游说一下陈小旺。他晓得这有些伤害，但丽蓝的温汤池子和丽蓝都在赤河边，他在龟兹城坐不住。

侯海晓得，陈小旺不成能在散金仓里盯到一点点的纰露，但是做贼心虚，他就是结壮不下来。

侯海掌管散金仓的钥匙，对内里相称的熟谙，在最前边的木架上摆放着三颗狗头金，那是矿役们直接由河床的矿砂中挖出来的。

也不能大动兵戈的去查，如许猫戏老鼠的，甚么时候是个头？这未免太让苏伐藐视了。

沙丫城外的侯圩村，最东面一座院子里亮着灯，陈国军正在金矿散金仓的掌钥侯大人家中一起喝酒。

他很有兴趣隧道，“就让郑至善两人在那边吧，你想让他们掀起甚么大浪来，他们也没那么大的本领。想像前次那般偷高大个孩子、恶心恶习心高大，看来也不可了，莫非这位柳夫人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早早带孩子跑了？”

这个过程叫作“开脸”，开脸后，将金水倒入口大、底小的容器里冷却、然后倒扣出来、用小锤敲去碴块，剩下的便是夹有银或铜的、成色不纯的马蹄状金块了。

两人清算了一下，提了两坛酒悄悄出了院子。

自归西州以后，赤河金矿前后增加了矿役两三百人，而河边的沙矿带还是一如既往的富有，从散金仓的入库总帐上看，散金支出比客岁足足多出三成。

黄金素有“七青、八黄、九紫、十赤”之说，意为由色彩上便可辩出金子的纯度。青黄色的含金量为七成，暗黄色的含金量是八成，而赤河金矿上淘出来的金粒是赤黄色，成色几近能够看作十成！

崔氏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在甜甜如许大的孩子眼里，她的八姨娘到底是不是好人。

侯海比来有点提心吊胆，因为散金仓仓史陈小旺寸步不离，眼睛盯着散金出入库的帐目，盯着出、入仓的均衡。

矿上淘出的散金大小各别，数量最多是沙状的，豆粒大小的要少一点，蚕豆大的再少一点，但两颗金蚕豆就有一两重。

但陈国军不敢冒然去池子上。他无可何如地悄悄叹了口气，站到侯海身后的黑影里，听他敲陈小旺家的大门。

侯海叹道，“我们相互相互，何必相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