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审行微微一笑，带着三位少年进城去了。他想让统统滋扰牧场普通牧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叫他冒冒泡儿，攒到一起再清算。

城邑官对大门口的城民们道，“既有高大人做主了，你们还不快起来。”

此人找到群头，说“啃草费”的事。

高审行一摆手，面庞驯良，“城邑官辛苦了，有话都到屋里说。”

城民道，“这就奇特了！中午和你们牧监喝酒时还承诺的好好的，这时又说没有，用心耍我呢！谁家住店不先给钱？不然你跑了咋办。”

返身再跑到牧场去是能够的，但城民怕牧群趁这个工夫再转移了，那就死无对证了，到时如何说？情急之下，城民拿鞭子跑到马群里乱抽，要赶它们分开。

罗牧监问道，“固有不固有不是凭谁嘴上说的，本官只晓得焉耆是我大唐的焉耆，牧场是我大唐的牧场，莫非城邑官对此也有疑义？”

那人是个老者，本已起家了，听了此话又一下子卧归去了。

城邑官同罗牧监客气，“有些人真是不叫本官费心，又敢给罗大人找费事了，看我不经验他们！”

罗牧监指着大门口对他道，“你看那不是来了。”

焉耆牧场的马群轰轰烈烈地出动，傍晚时分再热热烈闹地返来，归厩。

牧场的人一个都没有。

好半天，才见一名牧场中的录事领着三位少年出来，两个少年手里拿着竹刀，一个少年手中托着个帐本儿，录事拿着笔墨。

两人耐着性子等候了一阵子，也不晓得议事厅里是如何筹议的。

他看到了担架上的伤者，惊奇地问道，“这是如何回事，还伤了人？”

城邑官一到，罗牧监不得不露面。

“还是你聪明，老夫倒是省了来往的费事。”

两位少王爷先有高审行的叮咛在前，现在也没甚么好怕的，将两把竹刀挥动起来，几个挤到前边耀武扬威的羌民先挨了揍。

再说肇事的是牧场中的亲戚，这就更好说了。

这几人清算了帐本子、笔墨、印盒，起家便走。卧在褥子上的老者在地下问道，“这位小哥，你还未问我呢。”

厥后的城民中有人叫唤道，“城邑官大人，本日不给个说法儿，我们便整夜不走，在大门口住下！打这一刻起，牧场里一头骡子也不要出去了！”

两边的马群混到了一起，凑在一处吃草，人却不敦睦，一见城民“亲戚”挨了打，羌民也不依不饶，叫着回城找城邑官分断分断，有人拿鞭子抽牧场的马，有人上前对护牧队推推搡搡。

罗牧监一力照办，淡河边已多少日子没敢放马畴昔了，草绿油油那喝采。

护牧队不敢乱动。

以往有过这类景象，护牧队稍稍动一脱手，对便利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