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心说，本身这一千人拉出去，万一伶仃被阿史那欲谷胶葛上，孤军深切，战事倘有得胜那可就全瞎了——不能满身而退，焉耆那边更会落空把控。

李士勣由袖中拿出一页纸，双手呈予武皇后，“臣据刘方桂说，澎水的山崖下灯火彻夜不熄，也难为他能一字不落地抄过来。”

只要苏托儿或热伊汗古丽带人在城中一冒头，仍有城民吓得越窗而走，躲在某处角落里一动不敢动，直到听着风声小了、不是冲他来的，这才敢战战兢兢地返来。

在这件事上，高审行同郭待聘是一样的，他也是第一次传闻，比及出了院子、又出了城，世人来到淡河上游待诏将军的墓前，延州刺史的面色上没有一丝笑容，一向拉着郭待聘的手不放。

高审行说，“我们此行的事儿还未完呢，两件只办了一件了。”

他看到，有两个少年皱了眉头不说话，因而又道，“最好我们再去龟兹空中逛逛，看一看马王爷当年是如何打龟兹的。”

李继道，“不知监军大人要如何往长安讲薛将军的战事呢？”

……

英国公起家回道，“回娘娘，你又问着了，微臣的外甥是西州司马，他在许监军部下已建小功，可娘娘你再看看刘方桂，他也是个司马。”

东西烤好了，有人搬来两坛酒，翻开，冲着山崖下喊道，“国公，你且歇上一歇，等吃过了东西再干。”

因此高审行打量焉耆城民扰牧一事，前所未有的详确，焉耆城中好几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叫他扒出来了。

这家人很本份，院仆人开了院门一看门外站的人，便吓的说，“刺史大人，我们从未做过逾法的事！更从未扰乱过牧场。”

……

他看出许魏安成心让他率西州军出关寻战，一则扩大战果，二则找一找薛礼的下落。许监军说，如能同薛将军兵合一处，便强大了平叛阵容。

不过，许监军眉飞色舞地鼓励李继道，“李司马旗开得胜，功不成没啊，本监想只要捷报入京，陛下与皇后必会高兴！对李司马倘有擢拔，李司马你可不要感到不测啊，哈哈！”

李士勣说，“这七十二个字，是刘方桂收回此信时黔州已刻好的数量，但在信来长安的途中，那边必然还在刻着呢。”

武皇后道，“到此为止吧，本宫与陛下的兄长——薛礼将军领兵出去也快一个月了，至今无信，国公可否猜猜结局？”

郭待聘暗道，如果高岷真有甚么大事要说，必会叫牧场里来找他们，而不会只露个头又走，高岷必然晓得了这些天高审行在焉耆清算牧务的事情，估计是怕同他五叔见面、再怒斥他对焉耆政务的懒惰。

“也只能如此了！”监军说。

窝棚边，长孙润和三名猎户正在烧烤白日打到的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