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道，“你做成了朕与先皇两代未竟之事，还提这个旧事做甚！再说，赵国公已弃世了，将来若为他昭雪，那也是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天子道，“那便按皇太弟的意义拟诏吧。”

李治在路上道，“皇兄，有关母舅之案，我曾遣袁公瑜入黔重审，但袁公瑜答复我，提出并无出入。但长孙润既已复出，那么母舅之爵……你看……”

并且他是王爵，又担着洪州的实职，的确比那两个故乡伙更硬气。

官员们听了大吃一惊，看来这是要封王了，单单由这个名字上看，此郡王可不是虚爵，顿时要担当起辽东的一应军政大权了。

天子道，“应当给他们卸卸担子了！不能等老臣拜别了，方知老臣的宝贵，真到了阿谁时候，的确拿甚么都没法弥补了啊！”

李治想，皇兄只到大明宫露了一面，别说政局稳不稳了，就连我的内心感受亦是这十年来最安稳的。

兄弟俩恰好走到了紫宸殿，李治摆脱了天子的手，双手捂脸，蹲在殿前嚎啕大哭，如果是他先接了皇位，会如何样呢？

李元婴还没等着说谢恩，天子转头问李治道，“兄弟，你看如何？”

甚么事都成了皇太弟的意义！

“兄长，可你也不必自销了族籍啊！”

看李治有些不明白，天子又道，“父皇岂不知一个为帝者最该具有的本质？他先将储位给我，一来，弥补了他与母后对我幼年丢失、未承过父爱母爱的亏欠之心。二是他也晓得，我承了他的帝位，必然能够以我的威慑力稳住他身后的局面，也必定不会侵犯于你。反之如果你继位，能够他担忧我们能够兄弟相害。三则，他最懂我……在卫国公病榻前，我明显站在父皇身后，他不将立太子诏给我，却给了柳玉如，企图也有两重，我就未几说了。我只对你说说父皇在翠微宫临终景象……那日，我赶到翠微宫，父皇在垂死中只在等我，我对父皇说‘来翠微宫前，已令晋王代我决事，众臣齐夸晋王仁孝亘古未有，和父皇教诲之功’，父皇这才将双目合住了。”

如果李治提出叫程知节卸去卫将之职，老程必然会不满，但本日程知节却想开了，人都七十了，没啥再争的了。

李元婴竖着耳朵听，看到天子不知不觉的，又将两只脚架到御案上来。

李治想，这一日的皇太弟，竟然比十年的天子糊口更加舒畅和利落。

但在决斗的关头时候，他能在一片意气之下抓住战机，非论是勇力、智谋还是气势、乃至就是凭着意气这一宗，也足可名留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