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李、李弥只求你谅解！”

李引放下她，见她眼睛发直地渐渐坐在民役们歇息之用的长凳上，然后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蓑衣之下、薄裙裹出搭接着的美好腿形。

夫人笑道，“可不是！天子的奏章他都看个头水！”

李引心头一梗，站了一会儿，背着她再回身渐渐往盈隆岭上走，夫人也不制止，接着说，“实在这么多年我一向忘不了柳伯余，本来我觉得，高审行会冲淡我对柳伯余的影象，但现在他的一言一行，让我更驰念他了！”

车夫道，“夫人，小人的差事是守好夫人的马车，以备夫人乘坐。而车棚内里小人专门打扫过，那是夫人你才气坐的。我不去找你，是因为我晓得李大人在上边，我信他是个好人，因此也信夫人必然没有事，如果我跑上去、却放丢了马车，就是我的事。”

李引发身，夫人蓑衣上的水立即渗入了他的后背，凉凉的。他边走边说，“你总得照顾我一点儿，”因而背上的人便把头上的斗笠摘了再给他戴上，而她的头躲到斗笠的底下来，又把蓑衣的两边襟子展开挡住他的肩头。

李引再一次以头触地，肩膀耸动不断。木棚外雨更大、更密，没有一点雷声，仿佛怕惊吓到站在木台边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