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然有些猎奇，“爹，你在中原到底卖过多少啊？”

贾查坤再次被扔回监房，刘长史命他在供状上签书画押后，带着世人走了出去。贾繁华恶狠狠对他爹道，“你的本领呢？你就死在这里吧，我再不认你这缺德的爹了！”说罢，他也走了。

婆子说，她的两个儿子出世时，相互的一只左脚和一只右脚是连在一起的。老曹固然狠心，但对儿子下刀也得喝足了酒才敢。只是酒喝得有些多，在中间帮助的婆子也喝多了。

贾查坤：大大人，是不是卖一个就砍我一刀？

罗得刀一愣，因为他晓得，牧场村的老村庄里，眼下姓谢的只要一家。他嗑嗽一声，刘敦行会心，叮咛道，“审到这里。”

贾查坤：大人饶命！小老儿的确记不清楚了！但总有三四十个，不不，有4、5、6、七八十来个！但年代长远的，小人真记不得了大人饶命――

贾繁华再追返来，眼看着他们扑上来，翻开牢门，像捉柴鸡似地、将爹提出牢门往外就走。

罗得刀就命人在牢门处摆了桌子，文房四宝，坐下来提笔等着记他的供述，部下过来人研磨、铺纸。

贾繁华说，“如果事情不大，爹你就说出来，不然你也就死在牢里了！”

贾繁华想想也是，安抚他爹道，“叶丽早被西州放走，爹你就别想她了。那你就在这里放心住着，有剩下的这八十顷地做底，我和你孙子再励精图治，不怕几年后又是个上等！”

贾查坤魂飞魄散，连瞳孔都狼藉了，被人拖出去十几步后两只鞋子都丢了。他杀猪般一嚎叫，“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都说，甚么都说，小人不想死啊――”

贾繁华起家出来，但蓦地见牢门外大步走来了西州长史刘敦行，身后跟着户曹罗大人、几名如狼似虎的佩刀差役。

……

樊莺、李婉清、苏殷已经回到了西州家中，多数督府的宅子就比牧场新村更好，郭待诏夫人已经搬去了康里城，这里都是她们在住了。

贾查坤：姓名已不知，当时急于脱手也没细问。他们佳耦得了孩子便从交河搬走了，传闻是去了当今的牧场村一带。

刘敦行：事到现在，你还敢放赖。来人，高大人有话，只要他敢放赖一次便不须审，直接乱刀砍了！

贾查坤叹了口气道，“唉，大业十三年，你还不晓得那是大隋朝最乱的时候么？可新官不睬陈帐，朝代都换了，他一个大唐的都督管得也真宽。”

他爹再叹了口气道，“唉，原希冀在中原捞他一笔，跑到高昌国来做小我上人享用，哪知……唉！”

刘敦行：把贾查坤给我拖返来。

刘敦行：贾查坤，说你统共卖了多少孩子？

“幸亏当时候世道乱，沿路往西来都是避祸的，路上也没有眼下这般查得紧、也不看过所，我就把他们带到高昌来了。”贾查坤回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