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然的看着长孙无忌,“你不是一向视吴王为眼中钉吗?你不是一向担忧吴王会夺了陛下的江山吗?莫非不是你担忧陛下顾念兄弟之情,偷偷的杀了吴王?”
当时,我已经是李治的昭仪,宠冠后宫。李治仁慈而儒弱,本顾念兄弟交谊,也不信赖本身的兄长谋反,但是当时的大权全数都在长孙无忌手里,李治又一贯听这位娘舅的话。
若相惜,莫相负。
我看着长孙无忌,逼问道:“是不是你杀了吴王。”
李治派人四周寻觅李恪的下落,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一无所获,就连吴王妃也落空了踪迹。
我踌躇了好一会儿,才鼓气勇气走上去,说道:“秀士武氏见过吴王殿下。”他见了我,用规矩而疏离的语气说道:“见过武秀士。”
我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总之我信赖他和她的老婆必然是在一起的,不管是死,还是活着。
我终是为他报了仇,这也是我仅能为他做的。转头想想,我们之间的交集竟是那样少,与他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对我说过的话,也屈指可数。我们独一的一次对白,也只是在初遇的时候。
我走到兰花中间,扶着上面淡紫色的小花,思路却回到了贞观年间。
婉儿笑着说道:“这墨兰是花匠们新种植的种类,陛下可还喜好。”
永徽二年,王皇后为了压抑萧淑妃,要求李治将我归入宫中。我晓得,王皇后不过是把我当作一颗棋子,想借我分萧淑妃的宠,但是她错了,李治对萧淑妃不过是宠,可他对我,倒是爱。对于这一点,我很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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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整三日不饮不食,始终沉浸在哀痛当中。李治还觉得我与吴王妃私交甚笃,必然是在为吴王妃的失落而悲伤。
我在一旁说道:“当断不竭,反受其乱,这类事情,殿下万不成以姑息啊。”
存亡关头,吴王妃却在落拓的喝着茶,我又急又气,问道:“吴王被诬谋反,存亡难测,王妃竟另有表情喝茶?”
李治对我,几近是专房之宠。我常常会看着他的眉毛发楞,偶然候坐在他的腿上,手老是会不自发的抚上他的眉毛。他不止一次的说:“媚娘,你仿佛特别喜好朕的眉毛。”
李治下定决计,也不与长孙无忌对证,便下诏削去他的官职和封邑,流徙黔州,并让沿途州府出兵护送。长孙无忌的儿子都被罢官除名,放逐岭南。
彼时,我不过是一名不受宠的秀士,而他,是文韬武略,大家奖饰的吴王。他的身边更有琴瑟相和的伊人。我只能将本身不能为人所知的心迹深深的埋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