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相视而笑。
“我可不要他来试,一试,必定又是一番唠叨。”吐了吐舌头,稚奴终究画完最后一笔,退后几步远远一观,对劲笑道:“可算成了。”
“你放心,你虽身为女官,却也可如花姑姑普通,日日照顾安宁。”
德安入了寝殿,却惊见稚奴还在把一堆方才清算好的书柬,扒得其乱如麻,忙道:“王爷,您这是做甚么呐!”
苏儿点头,道:“说来此物,与奴婢家中,倒也很有些渊源。周武帝时(北周),奴婢先族,本为内里织造。一心只求将家传技术发扬光大。便费尽平生心血,寻得这汉时宫传凤羽罗织造之法,加以改进,耗时三载方制成一匹。然送入宫中后,竟为武帝斥为以如此豪华之物进献,实有毁国灭朝之罪,竟将奴婢一家百余口放逐的放逐,没罪籍的没罪籍。而我这先祖也受腰斩之刑。临终前曾留下遗言,道此物不当乱世明君,再不成献之。”
“好。那我问你,你可愿帮本王一个忙?”
稚奴闻言,道:“三哥……稚奴确有一事相求,可不知三哥是否答充。”
“嗯……似是有些……”稚奴支吾。
“是!”
“王爷,您如何还没睡呢?”
“虽说奴婢愚笨,可好歹有图在前,如有我姐妹二人同造,则少则一月,多则三月,便可成匹。”
这半句话儿,惊得稚奴手一抖,方才敬与三哥李恪的酒水,便洒了出来。好鄙人半句,便是“秀士徐氏处”,稚奴这才松了口气。
半晌以后,甘露殿。
稚奴也不睬他笑意,只问:“可与大哥说了?”
看着苏儿下去,又见稚奴找着甚么,德安无法道:“王爷,这都亥时三刻了,彻夜您喝酒过量,若再不睡,谨慎明日起来又是头痛。”
“王爷这话如何教奴婢当得?若非王爷,奴婢与mm再无相见之日,mm更只怕迟早死在安仁殿诸人手中……便是王爷要奴婢的命,奴婢也愿双手奉上。”
“你是说,你那mm?”
“三哥,稚奴……看你本日于筵上舞剑,当真好得紧,稚奴……也想学剑。不知三哥肯不肯教?”
稚奴见她问,便着德安将那墨迹未干的美人图呈上。公然苏儿是个当中妙手,一见便惊呼:
“你这孩子……有甚么不答充的?直说便是。”
“只一会儿,再寻得那巧手又忠心的绣娘女红便好……”
德安见状,只得帮手一起找。毕竟这些东西是他平常清算惯了的,一下便寻到,交与稚奴。
“好,你现在便唤她来。记得,别轰动了安宁。她本日心下不利落,好不轻易才睡着的。”
“王爷,苏儿自幼习女红织造,虽不敢说大师,却也自认有些儿本领。但不知王爷所需为何样新样布料?”
见该走的都走了,淑妃也起家要行,李恪见状,正欲送一送母亲,却被淑妃瞧出稚奴似是有话与他说,便安抚两句,自行带着晋阳与其别人分开,只留下德安与李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