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眉头一掀，倒是没有说话，而是在深思。

“如果吐蕃败于大非川，残兵败将足以守住险关要隘！要晓得，积石山中的险关要隘极其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残兵败将，足矣！”李林甫最后下告终论。

“对啊！朕真是胡涂了，竟然忘了将军们。传旨，要哥舒翰、李昌国他们好好计议一通。”李隆基不住拍额头。

“也是这理！积石山地形庞大，山高林密，险关要隘多不堪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大唐之军固然英勇，要想超出积石山真的很难。”

“能够一试！”陈玄礼沉吟着道。

“你如何说沮丧话？吐蕃如何又灭不了？”

“大非川终究光复了，天大的丧事！”

“嗯！”李隆基瞄了陈玄礼一眼，没有涓滴停顿，持续踱步。

李隆基的踱步声非常清脆，每一步下去，仿佛踱在陈玄礼、李林甫、太子李亨和高力士的内心上，四人不由自主的一颤抖。

“嗯！有理！”李隆基双眼放光。

“灭！如何灭？”李隆基猛的停了下来，眼中精光暴射，死盯着陈玄礼，道：“你陈老儿想个别例，如何通过积石山？只要能通过积石山，朕这就下旨，向逻些进军！只要朕一道严旨掷下，哪怕是刀山火海，将士们也会一往无前。”

“兵戈要根据真相而定，不是想过就能过的……”

“咚！咚！”

陈玄礼很有些不耐，道：“吐蕃多高山密林，要安定吐蕃的难度当然不小。不过，即便难度再大，大唐也要平了吐蕃！”越说越是冲动，胸脯不住起伏，脸上出现了红光。

“龙武大将军，你身为将军，当知要安定吐蕃其难度有多大……”李林甫眉头一挑，大声辩白。

他真够滑头的，一句话把两人都夸了。

主张灭吐蕃的其志可嘉，却不实在际；主张不灭吐蕃的很合适实际，倒是让民气有不甘。

“禀父皇，儿臣觉得龙武大将军和丞相之言都有理。”李亨这话有些滑头了，李隆基的眉头不经意的一挑，李亨假装没瞥见，接着道：“龙武大将军豪气可嘉，诚宝贵矣！丞相之言为真相，亦可嘉矣！”

“陛下，灭吐蕃当然是千年盛事，臣有幸能跟随陛下。”李林甫谨慎翼翼，字斟句酌，一边思考，一边道：“但是，大唐灭得了吐蕃么？”

李隆基想到便做，驾临含元殿，调集群臣商讨。

就这般，李隆基难以定夺，堕入了自他即位以来最大的煎熬中。

李隆基微微点头，非常赞美。他之疑忌，恰好就在这里。

“再难也得过啊。此时不灭吐蕃，更待何时？”

“太子觉得呢？”李隆基微微点头，眉头拧得更紧了，冲李亨问道。

李林甫所说满是真相，要想安定吐蕃，积石山是绕不过的，非翻越积石山不成。如果数十人上百人翻越积石山还没题目，题目是这是一支雄师，要翻越积石山，此中的困难多如牛毛，没法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