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想过，李欣等人來自草原，糊口习性与本地分歧，给她们一个独立空间，何尝不是一件功德。

小院的房门虚掩着，杨兮、杨盼两个就睡在门房，门也不关，透出轻微的鼾声，转过影壁，正房的西厢里还亮着灯，杨昊眉头一皱，这么晚了，她还在做甚么。

军校又惊又怒，恶向胆边生，待她靠近，俄然挥刀剁向李欣脑门，那一刀如果剁实了，则李欣必定脑门开两片，脑浆涂地。

将她们四周合围，杨美在混战中受了伤，现在疼痛难忍，她发狠地叫道：“跟他们拼了，唐人男人只会欺负女人吗。”

晴儿昏倒后，杨昊正要体罚杨美等人，俄然接到郭太后的口谕，说有要事请他进宫商讨，因而让薄莱临时将杨美拘押，待本身回來措置，不想他前脚一走，李欣就放了杨美出來，声言要出去逛逛，薄莱不敢劝止，也不敢暗里放人，遂躲出府去，假装甚么都不晓得。

李欣一行泪激流而出，她道：“是男人，你说的出，就干的出，你废了我，我就回大同川去。”

秦孺人喝道：“够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杨昊为李欣擦了眼泪，握着她的手，说道：“你本是草原上自在安闲的小羊，我却把你带进了牢城，又忽视你内心的悲苦，是我对不起你，欣欣古尔录，我废了你的名号，并不代表我就不再爱你，恰好相反，我实在不忍你再受此折磨了，你能了解我吗。”

船夫怒起來，骂道：“哪來的小贱人，在这撒泼。”这一骂，恼了杨美杨盼几个，拔出弯刀就上前威胁，众船夫看了笑道：“我道这么狠，原來是鞑后代，我要奉告你们，当今回鹘国沒了，吐蕃人萎了，契丹人嘛，连给老子舔屁沟都不配。”

健扑营不敢上前，眼睁睁地望着李欣一行拜别。

杨目要劝止杨昊，被李欣喝退，世人见状，识相地退到了一边。

秦孺人道：“他如果问罪，你尽管推到我身上。”

李欣嘲笑道：“事到现在，另有甚么好说的，东西是我偷出去当了，我大手大脚惯了，钱太少不敷我花。”她抬起脸挑衅似地望着杨昊：“我晓得，你本不想让我做这个王妃，我也不想做，何如皇命难不从啊，现在好了，我成了家贼，偷你的东西，丢你的脸，你能够去跟天子说，废了我这个王妃，腾开位子，好让你迎娶大唐的公主，我自作自受，我不怨你。”

……

等她再次醒來，窗外阳光正浓，吕芮守在床边，见她醒來，撇了撇嘴，妒忌地说：“您可真行，赛上老母猪了，一窝一窝地下。”

不过作为宝历社的大总管，杨昊感觉就算把一天掰成两天也不敷用，实在是劳体又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