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寨南门外空位上，两匹骏马劈面冲撞，四下里吼声如雷。对阵的两边，一面是河东军大将于冲冲，另一面则是蛮黑荼盐部贵族莽力蛤。两马错蹬之际，于冲冲俄然手抓马鞍，将身子吊悬在马身左边，堪堪避过了莽力蛤的致命一刀，不及莽力蛤勒马再战。于冲冲右手在马鞍一按，竟站立在飞奔的马背上，取弓在手，只一箭便将莽力蛤射于马下。

渡良寨，已经变成了名副实在的人间天国。

“对将”结束，河东军略占上风。

马赫尚想了想没弄明白瓶子和妖魔是出自甚么典故，不过大抵的意义却还是能听的明白，他说道：“只怕他们尝到了长处不肯走。”

于冲冲不肯出战，只派人到蛮黑寨中下战书，约与蛮黑诸将阵前“对将”。所谓“对将”便是两边武将阵前比武，固然不能决定胜负，但对于军心士气却有很大影响。蛮黑部不肯逞强，遴选骨朵丽等十五员虎将出战，河东军则因为冲冲领衔率十五人出战。

首战，于冲冲便射杀了蛮黑悍将莽力蛤，河东军顿时气势大涨，而后河东悍将蒙天保又胜蛮黑塔勒部驸马小密尔汗。为挽回颓势，第三阵骨朵丽亲身出战，与河东军大将赵合久对阵，骨朵丽使一柄四十八斤重的铁瓜，赵合久用双菱大锤，两人都是势大力猛的兵器，交兵只十合，骨朵丽一铁瓜砸碎了赵合久的脑袋。

“是啊，”杨昊叹了口气，“你说说看，我该如何办？”

寨子中间的水井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老妇人的尸身，多数都被脱光了衣裳，一些尸身的乳/房被割掉，暴露两个血洞穴；一些尸身的阴/户里还插着捶衣棒。这些老妇人死前明显都受尽了欺侮和酷刑。

于冲冲因面庞俊美，肤色白净，人称“白玉老虎”，他原为刘清伶牙将，后被刘德三看中，要了在身边悉心培养，一心想将他锻形成可独当一面的大将。于冲冲资质过人，又发愤好学，不过四五年工夫已经在十万河东军中崭露头角。

二人交兵五十余合，脸上都已经汗流满面。乌巢究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他手中的刀开端慢了下来，力量也不如先前了。明眼的人已经看出来，再有二十余合，于冲冲将占尽上风。

一个半大少年手臂、大腿上的肌肉全被割光，暴露森森白骨，他的头颅则被石头砸的稀烂，离他尸身三五尺外有一堆灰烬，一根削的尖尖的木棍上，还插着一块烤的半糊的人肉……

刀砍，斧剁，枪刺，火烧，破腹，剜心，割乳……各种死状，难以名状，手腕之阴狠暴虐，已非人类所能为。

“不能等。”杨昊一语回绝了，“你也看到了，他们走一起祸害一起，如果让他们先进了城。我的罪恶……只怕是百死难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