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杀！”

……

陌刀队在教官顾充的号令下，行动整齐齐截，如同一架高度开动的绞肉机，眨眼之间他们的面前就堆满了尸身。

“呜――”

“……”

李少卿笑了笑没答话，他转头看了眼紧咬双唇的浅水清，不无惭愧地说道：“真是对不住你，刚一熟谙就要你跟着我流亡。”

三营由丰安东门而出，刮了几天的西北风俄然停了，天空飘起雪花。

杨昊不想再看下去，他拔出长刀大喝道：“弟兄们跟我冲！”

擒虎军如山般地压了过来――

“大哥，我们往哪去？”李阳九平静地问道。自十三岁跟大哥南征北战，二十多年来，经历了多少次起起伏伏，李阳九已经记不清了。这不是本身的第一次失利，也不是结局最惨的一次失利。

打击的四个营由李通调和批示，仗着地形熟，只一炷香的工夫便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攻入了防备使署，李少卿带着浅水清往东门逃去。

“呜……啊”

这就像一个赌徒将全数身家押在了赌桌上，却俄然发明农户手里是一副通杀统统的天王九。那种绝望的表情，没有过不异经历的人是绝对没法体味的。

“一队，斩！”

李少卿手上另有残军一千二百名，杨昊的三营主力一千三百人，兵力旗鼓相称，战力也相差无几。号角哭泣，战马嘶鸣。杨昊的阵型方才列好，归义兵便策动了打击。怛达人挥动着弯刀，“哟呵，哟呵”地怪叫着，山崩地裂般地冲过来。

总攻的号角比预定时候提早了一刻钟，但这没有打击西宁军的士气，相反因为主将亲身出战，西宁军士气高涨。一锅黏稠的搅不动的糖水，俄然被奔涌的大水淹没……

李阳九的“雪狼营”战力极强，可惜人数只要三百人。在李少卿被逐出防备使署后，李阳九便护着他冲出丰安东门。李少卿在丰安东北角的一块高地上建立大纛，逃出丰安城的各路流卒连续赶来集结。到天明时分，李少卿已经收拢了两千多名流卒。他扎起营帐，拉出一副与杨昊死磕到底的架式。

“二队，斩！”“三队，斩！”

在李通率四营主力猛攻李少卿的同时，庄云清带着永丰营、警一营和铁铛营留守士卒一口气连下归义兵十三座营寨，擒敌数百人。

疆场是人类最公允的处所，这里无遮无拦，无藏无奸。任你贵是皇亲、富拥金山还是锦心绣口，出口成章。到了这你就是一具血肉之躯，刀枪无眼，抬手间谁都能够要了你的命。这或许就是上过疆场的元帅很轻易与士卒打成一片，因为他们晓得在疆场上统统人都是划一的。

破虏营大败特败，丧失过半，索额身中两箭，昏倒不醒。卫士用皮带将他捆在马背上，夹着他的马仓促奔逃。杨昊没推测索额不经叨教就单兵突进，比及他调派烈火营、旗号营、豹营前去策应时，破虏营已经败退下来。不过破虏营虽败，却也翻开了李少卿的营寨，且予敌以严峻杀伤。杨昊当机立断，当即挥兵攻打归义虎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