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张宝儿这鬼点子还真很多。

赌客们也不住点头，看来胡掌柜说大话要闪了舌头，这张宝儿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顶用。

李持盈自始至终眼睛都没眨，但没看明白张宝儿是如何轻而易举博得这一局的。

“没错，张公子这第三招就在这毛巾上！”胡掌柜解释道：“磷粉涂在牌背上很难擦掉，但是遇热就很轻易擦掉了！”

李奴奴如有所思道：“胡掌柜，莫不是那毛巾有花样？”

张宝儿也非常烦恼地拍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本日这手气如何这么臭？”

李持盈细心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与昨日有何分歧，只能茫然地摇点头：“没甚么分歧！”

“实在，鬼火就是由磷引发的。郊野中的兽骨和宅兆中的人骨中都含有磷，人、兽身后被埋在地里，尸身腐臭，磷被骄阳灼晒、雨露淋洗后逐步渗入土中，夏天的温度高，便会产生蓝绿色的微小光芒，只不过白日日光很强，看不见鬼火罢了。”

“第一招实在早就布好了，只是没人重视罢了！”胡掌柜顿了顿，俄然问道：“二位郡主，你们看看这大厅，与昨日有何分歧？”

他四下张望了着，冲着小厮喊了一嗓子：“送两个手巾来，我得擦擦这臭手，换换手气！”

李持盈与李奴奴齐齐点头，刚才蓝衫公子的确有些慌乱，看来这一招算是见效了。

现在胡掌柜表情不错，没有再卖关子，缓缓道：“昨日张公子的猜想，两位郡主也听到了，张公子拿了昨日对赌用过的那副牌九，专门找人看了，公然不出所料，牌的后背涂有磷粉。因而，张公子对症下药，针对他们专门设想了这六管齐下！”

一向盯着牌九后背的中年文士俄然睁大了双眼，只见那些本就模糊难辨的莹光暗号，在张宝儿码完牌以后，一张也看不清楚了，磷粉竟被抹去了！

胡掌柜正要说话，却听到楼下众赌客喝起彩来。李持盈与李奴奴向下张望，本来是第一局已经结束了，张宝儿作为农户，通杀了三个闲家。

“张公子让小的说那番话，目标很简朴，就是为了扰乱他们的心神。要晓得，赌牌九全在一个‘稳’字上，心态要平和，若心神乱了，出错概率就大，妙手对决容不得半点忽视！”

李持盈又回过甚来问道：“胡掌柜，你刚才说那番话有深意，深意安在？”

李持盈看了看赌台，公然那三人神采自如，仿佛底子不在乎第一局的胜负。

“两位郡主可传闻过鬼火？”胡掌柜俄然问道。

李奴奴似想起了甚么，又问道：“胡掌柜，你说这是六管齐下的第二招，那第一招是甚么？”

“这便是第四招了！”胡掌柜微微一笑：“张公子固然看不见磷粉，但他带来的朋友却能看得见，就是他那朋友证明牌背上涂有磷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