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此事容某想想......你先把奏疏送到节度府去。”
张茂安道:“李宣节说,如果要去河东求援,我们监军院是最合适的,既无性命之忧,胜利的能够性也最大。”
张茂安见养父松口,心中大喜,高欢畅兴的应了,走到门口,忽又回身返来:“大人,儿子另有件事......”
特别到了刘仁恭为帅的这几年,事这位大头军出身的大帅更加谨慎恭敬,张居翰终究算是获得了这位节帅的承认,不消再为小命忧愁。当天子日趋宽裕的时候,他乃至获得了刘仁恭“强行留任”的庇护,得以阔别长安阿谁权力斗争的旋涡。
张居翰一笑:“哪儿有那么简朴,大帅和晋王有大仇,晋王恨我们到了极处,如何肯出兵?”
张茂安道:“李宣节情愿要,刚才他答允了,儿子正想找机遇和大人说......他说不管是入军中厮杀还是去监军,他都欢迎......”
“刚走了......要不儿子去把他追返来?”
张居翰怒道:“说过你多少次,少与幽州的军未来往,过往甚密便是取死之道,你何故听不出来?你爱好技艺,便去寻一些游侠儿学学招法也何尝不成,如何又和军将牵涉?”
“说吧。”
但在张居翰内心,这份奏疏是写给刘仁恭看的,是以他的用语和词句都要合适刘大帅的设法,既要痛斥宣武军无端北犯、趁人之危的不义,又要鼓吹卢龙军不惧犯境、果断抵当的决计,实在花了一番心血。写罢以后,张居翰又细心看了一遍,提笔圈改了几处不当的词句,重新誊抄,盖上监军使大印。
张居翰更怒:“又耍你的江湖义气,这也是你管得的?你这性子如果不改,将来迟早吃大亏!”
张居翰在卢龙军任监军使十多年间,前后经历了李可举、李全忠、李匡威、李匡筹、刘仁恭等五位节度使当政,遭受李全忠兵变、李匡筹兵变、刘仁恭兵变三次卢龙高层的兵变动迭,早已学会了明哲保身的缩头鸟处世体例,如其他各镇监军们一样,战战兢兢的糊口在各大藩帅的暗影之下,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张居翰召来养子张茂安,道:“你去跑一趟,将这份奏疏递交节度府,请大帅过目。”
“算了......唔,他真说过情愿接你参军?”
张居翰生于大中十年,那是大唐闪现出最后一段“复兴气象”的期间,在宣宗天子的统治下,大唐重新抖擞了芳华,天子整治了持续数十年的牛李党争,光复了河湟地区,安定了吐蕃的兵乱,就连一贯桀骜不驯的河北三镇都服服帖帖,不敢稍有异动。
张居翰顿时堕入了深思当中。
中官监军藩镇是天宝年间真正构成的朝廷常制,朝廷在各处藩镇设监军使院,派驻内廷中官。监军是天子家奴,又身为刑余之人,对皇室的凭借性远远超越别人,相对而言,天子用起来比较放心。作为天子外派的重臣,监军不但有限定处所权力的职责,还担当着调和藩镇内部的任务,同时,监军还是“相同中外”的首要渠道,起着上情下达的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