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边是“合卺”(音仅),有人端过两瓢酒,让二人漱了口。盛酒的两只瓢,必须是用同一个葫芦剖开的两个,预示两人婚后要相亲相爱,小事要胡涂,不成由着性子、随口就说气话。
郭大人面色稍缓,说道,“明天若不是贤侄大喜之日,我都不会与你好好说话,再到期不完,摸摸你的乌纱还在不在?”
谁也没想到高畅俄然现出身来,从高尧的手中抢过荆条说,“太便宜了他”,叭地一声抽在高大的背上,固然隔了几层衣服,还是疼得高大一抱肩膀。高大恳求道,“好姐姐,你不是家里人啊?真下得去手。”
刘县令唯唯诺诺地坐下,后背上已经湿透了。暗含感激地瞅了高大一眼,心说这位高牧监,犯起浑来作得人脚筋生疼,善解人意起来,又让人直想哭。下了决计归去后就算不吃不睡,也得定时把成果交了上去。
二人表情大好,举杯一饮而尽。高慎行道,“我那五嫂,极是贤惠,生下高大没几年便放手而去。而五哥又心粗得紧,对这孩子疏于体贴,这些年也苦了这孩子了!而我对他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没有尽到做叔叔的任务,想想也是忸捏……”
高尧说,“峻哥哥。刚才我已打过你了,记取我说的话就行了,再如何说我也是家里人,就不打了。”说着就想放高大进门。
中间人说,“这才是娘家人的做派!”高尧抓了高畅的手道,“姐姐,饶了峻哥哥吧,先记取打,另有闲事。”高畅才调休。
高大极力回想高家畴昔之事,在脑海里那些相干的影象中,高大的那些伯伯们,有的热中功名,有的糊口放浪、有的志大才疏。官宦后辈的那些不良风俗多多极少都占到了一些;只要这位六叔最是淡薄名利、重情重义,对待老婆的豪情也始终如一,从未传闻过有沾花惹草的行动。在兄弟六人中对高大也最是体贴,很多处所乃至赛过了高大的父亲。
全部过程提及来也要一会,排练下来就不是一会儿的事了,直到正中午分,这统统才走完,比及把新娘送到房中,高大已然是出了一身的汗。
世人共饮以后,郭大人说道,“高大贤侄幼年有为,发愤边缰,郭某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慎行老弟,鄙人一向视他是我的亲侄子。明天来此,本来只是来驱逐你另有高畅那孩子,达到以后才知另有这桩丧事,只是我来的仓猝,并无筹办,有些过意不去呀。”
又有傧相过来,拿剪刀在两人的头上各剪了一缕头发,拿了彩线系在一处,作为结婚的信物,称为“合髻”,走过了这个典礼,才可称做结发伉俪。
高尧既想去西州,弥补一下本身的猎奇心,又想留下来和她的哥嫂在一起,一副难于弃取的模样,郭孝恪对她非常爱好,直说本身没有第三个儿子真是亏大发了。高慎行对她说,总偿还是要返来的,这才恋恋不舍地上了车,冲高大和柳玉如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