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是个难缠的主儿,在后边紧紧追着高大,一边说,“你有甚么负苦衷,这么怕见我,我就不信你是甚么高大人……你倒是说话啊?为甚么连话都没有了?”
高大看看刘采霞的伤口,刘武洗濯得很洁净。
正想紧走几步,就见一名少女牵了匹马劈面向他们走来。
早上砖窑上出的那档子事儿也很蹊跷,窑上的人拿来来了一只沾满了白砂泥的布鞋,说阳面坡一大片方才制好的砖坯,夜里让人在每块坯上踩了一脚,看高大人像没事人似地,也不晓得他如何想。
刘武问,“要不要请个大夫?”
高大一见少女,用手一挡脸,低声对冯征说,“你先去,跟我二哥说我有事,我就不去窑上了。”
高大和冯征也不追马,先闻声到马厩里,瞥见一只木头料槽翻到了地下,中间地上丢着一只粘了白砂泥浆的布鞋。冯征说,“总算找着了,这不是和人从砖窑拣到的恰好一双?”
冯征看了看说,“恰好是刘采霞群头卖力……详细的应当是罗全和王喜柱两人。现在王喜柱抽出来,就剩下罗全了。”
“谁会躲你!我这是有事正想走呢,”高大说着也不管冯征扭头就走。
一大早,卯时不到,高大怕打搅到家里人,只到大街上吃了饭,再去窑上看了一眼就回到了牧场里。他颠末刘武的屋子时看了一眼,门还关着。高大也不出来,直接去了昨早晨刘采霞遇刺的处所。
开端罗全觉得行凶的事败露了,高大人一打,更吓得不消说。谁知高大人只是因他没有喂马才打他,哈腰看看他的那只鞋还好好地塞在槽子下边。光荣之余,才感遭到嘴里有两颗牙让高大人打掉了,心中恨意又起,“我这么跑前跑后为你办事,得了甚么好处?”
两人进马厩看了看没有人,才由马厩中走出来,就听马厩里“咕咚”一声,随后见一匹马拉着半截缰绳冲出马厩,头也不回地冲着远处跑去了。
冯征也说,“女人,这是我们高大人。”
这些马让罗全干刷了一天也不喂料,再捱了一早晨早就饿极了。高大、冯征二人出来,马们觉得是来喂料了,谁知两人又走出去了。一匹马烈性一起,挣断缰绳、碰倒料槽跑了。正将罗全塞在槽子底下的泥鞋掉了下来。
再想想高大人,明天的事情,要不是高大人在中间,或许刘采霞就真的伤害了。他感到自从这场暴风雪以后,高大人与之前判若两人,能够说是天壤之别。
高大人瞅了他一会儿,笑道,“刘大人,看来你心是真乱了!你还不信赖我吗?”
刘武把水端畴昔,爬到刘采霞的身边,悄悄地、谨慎地把她的头用手托起来,端了水碗喂她喝。刘采霞喝了一口水,展开眼皮看了刘武一眼,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