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太皇太后放动手中的杯子，又道：“本日你们也都累坏了，下去好好沐浴净身，我让宫人泡些荷花茶送畴昔，你们尝了后，就早些安息吧。”

她还是高贵非常，北燕冯氏家属有了她做背景，可谓权倾朝野。

文澜姑姑为她奉上茶道：“太皇太后，您克日茶饭不思，劳累过分。正巧本日宫里的荷花开了，宫人们摘了些返来泡茶，有行水清心之效，您尝尝。”

“我也传闻了，可太上皇是吃了送给太皇太后姑母的点心，谁想没毒死太皇太后姑母，成果本身把本身给毒死了。太上皇的死和姑母可没干系。”

文澜姑姑：“经历嫡亲死别，当然会悲伤不已，此乃人之常情。陛下还年幼，待过些光阴，应当很快就能走出伤痛，总有一天，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先皇驾崩，国丧，举国同泣。

“诺，谢太皇太后姑母。”冯润和冯媛再度施礼，然后跟着宫女李姑姑分开。

…………

冯媛看了拓跋宏一眼，忙收回目光，伸出一根手指，“嘘……他不喜好太皇太后姑母，太皇太后姑母也不会喜好他的。”

安乐殿内，太皇太后沉默地走到主位上坐下，略显怠倦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此时，拓跋宏的脸上留着干枯的泪痕，一张稚嫩的小脸因抽泣而变得微红。他转头看向太皇太后，目光中透着冷冷的恨意。蓦地，他眼圈泛红，似是忍不住又要抽泣，他倔强地咬起下唇，双手暗安闲孝衣的袖中握紧，硬生生地将还未流出的泪给憋了归去。

太皇太后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越走越远，问：“文澜，陛下的情感可还好？”

冯润和冯媛相互对视了一眼，低头施礼，“诺。”

冯润欲言又止，悄悄地谛视着拓跋宏。

安乐殿门前，早有宫人等在那边，一看到凤撵，便搬出早早就筹办好了上马凳候在那边。

他的身后，送丧者们排成一列，肩上扛着一条粗而长的麻绳。他们用六根粗麻绳共同牵着罩着黑棚、插着柳厦的灵车，车上载着一具雕镂精彩的青石棺椁。送丧者们拉着麻绳前行，垂首哈腰，踏着节拍，哼着悲噎的挽歌，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灵车在簇拥和哀乐声中缓缓驶过，车辙在路上转动，不竭向远方持续，显得格外悲切、沉重。

葬礼在一片持重的典礼中礼成，还是年青的冯氏已经成了太皇太后，她看着面前献文帝的灵位，面无神采，不知在思考着甚么。

太皇太后喝了口茶，感喟道：“就怕和他父皇一样……不如，你替本后摸索摸索，若他不明事理，就灭灭他的锐气。”

回宫途中，冯润和冯媛伴坐凤撵进了太皇太后的宫殿。

“诺。”

太皇太后接过茶，看了眼站在殿侧的冯润和冯媛道：“润儿、媛儿，国丧期间，你们就多在宫里住几日。身为冯家的女儿，从明日到先皇头七，白日就去宫里的紫宫寺去抄经祈福，也算为大魏积些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