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也不看他，只是一手抚胸吸气，一手指着那急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防辅吏，嘶声道：“杀……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防辅吏由监国谒者批示，名义上的任务是帮手、庇护雍丘王父子，实际上是监督、管束。在此之前，曹苗与防辅吏从未有过交集。他既没兴趣与防辅吏们来往，防辅吏们也没有兴趣去监督一个疯子。就算曹苗说了甚么特别的话，报上去也没意义。

见曹苗走过来，守门的防辅吏也很惊奇。一个年约四旬的防辅吏迎了上来，一手按着腰间刀环，一手前伸，禁止曹苗持续进步，微仰着头，用鼻孔看着曹苗。

有人说韩东是被曹苗撞伤的，但韩东矢口否定。前次从房上摔下来，他就一口咬定是本身脚滑。

曹苗也没理他们。不是他不想尊老爱幼，实在是这年代贵贱有别，之前的曹苗就向来不拿正眼看这些老卒。他如果俄然窜改既有风俗，未免高耸。

阿虎上前，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声泪俱下。“敢告谒者。大王子曾与韩校事吵嘴抵触，听闻韩校事受伤，想去看望。不料此人不但不准，还脱手伤人。大王子病了这么久，身子弱，这如果有个好歹，我等如何对得起大王的嘱托。还请谒者做主。”

“杀人！”曹苗面无神采的说着，脚下不断，持续进步，胸膛与那防辅吏前伸的手掌相撞，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倒在地。他眼睛一瞪，顺势躺倒在地，捧首大呼：“有人想害我——有人想害我——”

“这竖子丢脸了。”阿虎笑出声来。“监国谒者、防辅吏们都不喜好他，说他天生卑贱，唯利是图，总做见不得人的事，将来必然会非命。嘿嘿，他现在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没有观众，曹苗没有了持续演出的动力，沉声道：“那谒者姓甚名谁，那里人氏？”

阿虎正中下怀，转怒为喜，兴冲冲的跟着曹苗出了门。院门外，有两个老卒守着，见曹苗出来，他们不知所措，踌躇了半晌后，上前施礼。

“止！大王子意欲何往？”

大师心知肚明，天子陛下担忧的是曹植，而不是一个疯子。

曹苗想了想，起家道：“走，我们去看看他。”

曹苗惊奇地看向曹志。曹志恳求道：“这几天，你就在院子里好好歇息，临时别出去，行吗？”

回到小院，青桃在廊下备了榻，将曹苗安设在榻上。曹苗有一声没一声的喊着，老卫士们却没人情愿理他，纷繁找个借口溜了，只剩下阿虎和青桃、红杏三人。

老曹的棺材板真的压不住了。

是个昼寝的好时候。曹苗想着，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那防辅吏急得大呼，却被阿虎接连几刀砍到手忙脚乱，脱不开身。等他拔出腰间长刀，逼退阿虎时，一队王府卫士已经赶到，将他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