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吴德贵现在神采丢脸,倒是一拍桌子,指着地上的文书官道:“蔡文书,关于账册的事情,你得给本官一个解释,来人,将蔡文书带下去,本官会细细鞠问。”
当下是道:“县丞大人,文书官虽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小官,但在县里,要担当地盘、户口、赋税、财务等琐事,非常首要啊,蔡文书还算勤勤奋恳,他的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就革官,有些不当吧?何况就算是革了他的官,这位置也不好空缺,毕竟县里那么一大堆事情,都得有文书官去措置。”
只能如此了。
吴德贵一愣,有些不明以是,但还是上前翻开账册,他细心看了看四本账册,初看,也没感觉有甚么题目,但细心再看,吴德贵的汗就冒了出来。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逼的太紧,楚弦这时候开口道:“蔡文书有题目,那就劳烦吴大人好好查查。”
看模样,夏泊仲就是一个墨客打扮,年级起码三十多岁,毕竟此人考取榜生也有十年了,这般年纪在县衙还是只是一个小吏,足见是颠末诸多磨砺。
楚弦话语固然是在筹议,但语气却已经是决定了。
或者说,从一开端,这位县丞大人的目标,就是为了查账。
王德贵仓猝道:“是啊,这两人都能够的,不如就让……”
本觉得楚弦会有些微词,却没想到楚弦点头道:“也好,只是不晓得谁能够接任文书官一职?”
楚弦则是点头:“如何说,文书官都是从九品,掌管县中事物,得慎重啊,如许吧,将县衙中官吏名册拿来,本官看看再说。”
吴德贵在想,这个楚弦,为何谁都不挑不选,恰好选中了这个夏伯仲?
“上面所记录的此中一笔账目,为城府下拨的一笔筑墙银款,一共八千五百两,这一笔银款在本年七八玄月都有动过,以后最新的账册里,这一笔银款所剩三千一百两,支出倒是记的很详细,所用为构筑定海西墙一侧三巷到五巷一段五十步的墙面,分三次构筑,质料野生也都记的详细,但是本官之前与吴大人步行时,刚好路过那一段,那墙面却不像是本年方才修复过的,这是其一。其二,粮仓、户房的补葺,在本年八月账册里也有支出,一共三百八十两,账目仿佛没题目,但所用匠人的名字,竟然和之前修复城墙的工匠一样,试问,同一月,同一个匠人,如何兼顾两人,同时修复城墙和补葺粮仓、户房?近似的忽略在账册当中那是比比皆是,吴大人,蔡文书,本官在乡试考取榜生时,所写谋术当中,稀有算之术,你二人如果看到本官的试卷,便会晓得,数算对比,那是本官长项,蔡文书,你觉得你做的账册天衣无缝,本官初来乍到且不懂账目,以是底子看不出题目,如果如此,那你便大错特错,你说,本官该不该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