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府里头只要一个徐老夫人,还能跟徐肃耍个娇,天然比回方家好很多。
容婉玗在他额头上啄了一口,也当真承诺道:“好,皓儿想去看太奶奶,那明日就去看她。”
驾车紧赶慢赶,总算在皓儿一行人进徐府前赶上了他们。
容婉玗无动于衷地听着,反而还感觉有点好笑——老夫人前些日子思疑皓儿出身时,如何没这般至心?
隔着一席厚重的车帘听,容婉玗颦着眉,内心对卧病在床的老夫人独一的一点怜悯心消磨了个洁净。
自打公主休夫回了宫,方筠瑶不时来给徐老夫人存候,赶上的不是白眼就是冷眼。被训惯了也不怕她生机,只觉烦得要命。
皓儿眸光澄彻,声音软软糯糯的:“因为太奶奶抱病了呀,皓儿想去看她……”又扯了她衣袖,抬头看着她脸上神采,小声道:“娘亲,你别活力……”
街上石板路不平,马车行得并不算稳,容婉玗恐怕他从车窗口栽出来,从速喊他坐好。又不能说是怕你受徐家欺负这才出宫,只
本日被大夫人刮了两个耳光,方筠瑶深思着,如果本日再回了方家,指不定得被那一窝子爱看人笑话的夫人蜜斯嘲笑成甚么样。
容婉玗微怔,看皓儿问得谨慎,心中酸酸涨涨。徐家没有男仆人,皓儿身边又没有机警奸刁的小童相伴,虽打小被她和徐老夫人娇惯,可一贯非常灵巧懂事。
皓儿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靠在车窗边沿上,猎奇地问她:“娘亲,你如何也出宫来了?”
现在皓儿心中对徐老夫人另有沉沦,他生在徐家长在徐家,她又如何能直白地奉告他“太奶奶对娘亲不好,以是她是好人”?此时皓儿本身想去探病,她又如何能阻着?
可她晓得本日的事绝对不能跟老夫人说,现在老夫人对小世子还不断念,如果让老夫人晓得本日本身言语不当,惹得公主给了她尴尬,老夫人非得撕了她不成。
便见小孩深深呼了口气,似放下心来。鼓了鼓腮帮子,仿佛小小的内心做了些挣扎,才小声开口道:“实在我晓得驸马和坏阿姨都欺负娘,太奶奶对娘也不好,我都晓得的……以是我不跟她们住在一起,跟娘亲回宫。但是……但是,太奶奶对我好呀,我抱病的时候太奶奶都好焦急……她抱病了,我也想去看她……”
赵姑姑和别的一个老嬷嬷面面相觑,又叮咛了两句“世子必然要来”之类的话,总算愣住了脚步,不再跟车了。
她心头又酸又甜,抬手把他额前软软的碎发拨整齐,放柔声音道:“皓儿为甚么想去看太奶奶?”
声音越来越小,语句也更加混乱。容婉玗摸了摸他汗津津的额头,也不知怎的,皓儿说这一番话非常严峻,出了一脑门的汗。
“小世子!老夫人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半个月人就瘦了一大圈,她就是想看看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