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底黑靴，接连踩过御史台衙门狠恶迸溅水花，一起向法场进发。

“爹！爹！”

“苏大人！”李少卿转头看向大理寺卿，指向远处，“有人来了！”

“时候还早！”苏大人同三皇子一礼，“等时候差未几了再带犯人也是一样的！”

“我也去！”张冠也义正言辞开口，“固然我刚入御史台不久，可我从未健忘过在云山书院时山长的教诲，牛御史是我大邺的清流砥柱，决不能因一副画枉死！”

“牛御史！”谢云初雨中定定望着牛御史，语声平静沉稳，“七殿下已经前去国子监，去请国子监生员，于宫门前跪求陛下收回成命！”

御史台的侍御史和主簿们，一个接一个呼应，将御史台衙门吵得热火朝天。

谢云望等人上前，撸起袖子模样好似要同这些官兵拼了。

“苏大人这是在怜悯罪犯大不敬的罪臣？”三皇子目光中带着警告，“如何……这官兵都在淋雨，一个要死的罪臣，如何就淋不得了？”

三皇子放下茶杯起家，扬声道：“让他们出去！”

他攥住谢云初的手：“混闹！陛下圣旨……岂是你们能够对抗的！御史台……不能因我一人，全军淹没！带他们归去！”

“我也去！”谢云望吃紧道，“六郎都去了，我如何能不去？”

那一行人越走越近，三皇子也看清楚，带头而来的是谢云初，谢云初身后还跟着其他官员。

冒雨跨门而出。

三皇子坐在一旁，端起茶杯，视野扫了眼沙漏，一点也不担忧。

官兵尽忠职守将谢云初等人拦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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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御史和谢云初要了沈砚行的命，那么……他就要他们的命，给沈砚行偿命！

拦住谢云初等人的官兵闻言让开，于谦超和李运瞧见台上牛御史又踉跄跌倒，惊呼：“牛御史！”

牛御史的儿子刚才也趁机冲了出去，哭着跪在牛御史身边，将牛御史扶好，瞧见牛御史湿透的囚服上全都是血，牛御史的儿子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爹……”

李少卿绷着脸，没有同三皇子辩论。

牛御史艰巨用双手撑地，酸疼的手臂不住颤抖，背后雨顺混着血水从衣服上往下淌。

立在刑台上的官兵和刽子手上前禁止，被于谦超、谢云望和张冠、李运等拦住，御史台的其他官员亦是上前用肉身挡住那些手握刀柄的官兵。

谢云望看着面色平静的谢云初，眼眶已经潮红，以本身能入御史台为荣，高傲之感油但是生。

一身绯衣官袍的谢云初，身后跟着御史台一众侍御史、主簿……

只要谢云初敢来，只要谢云初敢靠近牛御史，他就敢扣谢云月朔个劫法场之罪！

先是牛御史……

没有从父皇那边请来圣旨，也敢来法场！

三皇子脸上笑容沉了下来，在瞧见谢云初手上未捧圣旨以后，又勾起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