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纪京辞在无妄山曾教诲过他们这些弟子，要走宦途中最洁净的路。

“小谢大人！”于谦超唤了一声。

哪怕最后能改判罢官放逐，都另有机遇……

说完，天子起家就走。

天子话音刚落，就瞧见那位真元道长从后殿出去立在一侧，手中捧着丹药盒子，仿佛是有些错愕天子在这里召见臣子，恭敬点头退下。

“朕没有抄家灭族，已是皇恩浩大！”已经将近走出大殿的天子，头也不回，“把老七带归去，奉告他……除非他想同老五去做个伴！你也是！”

七皇子看到谢云初的神采，便明白父皇还是要杀牛御史，他喉头翻滚，要借着叩首跪求……

“陛下！牛御史清名在外，杀牛御史天下会推断陛下不能容人，有损陛下龙威！百年以后文人骚人丁诛笔伐，不值得啊陛下！”

牛御史俄然被天子下旨斩首，谢云初这位临时的御史中丞也不在……

天子杀牛御史之心果断。

谢云初跨出大殿，转头看向殿门内……

御史存亡，竟在天子一念之间！

“小谢大人！您快别说了！”高公公赶紧上前镇静劝谢云初，“陛下待您已经很宽宥了，刚才御史台来讨情的都被陛下杖责了，您犯不着为了牛御史获咎陛下！快出去带七皇子归去吧！”

而她现在独一能做的，只能是在这里哀告天子，憋屈！实在是太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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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身影已经消逝在大殿当中，谢云初晓得，即便是她同内里的七皇子普通磕破了头，高呼求陛下留牛御史一命，也不会让天子窜改主张。

若天子连口诛笔伐都不怕了，那他们能逼迫天子的筹马几近算是没有。

“高天德你是死人吗？把谢云初拉出去！”天子恼火转过甚，“朕现在不想听谢云初说话！”

“是小谢大人！小谢大人来了！”于谦超最早瞧见谢云初，忙道。

牛御史这一起走的不洁净吗？

牛御史曾奉告谢云初，御史没有挑选……只能走最洁净的一条路，不为青史留名，只为不使一人蒙冤，这是身为御史的底线。

“殿下！”谢云初紧紧攥着七皇子的手臂，“求……是没有效的。”

暴雨滂湃，汉白玉石铺就的地板，溅起高高的水花。

见状，天子压住心中肝火同谢云初说：“你归去好好暂代御史中丞，好好为朕办事，将来前程弘远着呢！去吧……”

谢云初薄唇紧抿跨上马车，回身同元宝和夜辰道：“我去御史台，你们二人……替我做一件事！”

于谦超、李运带着侍御史和主簿们凑在一起，正筹议着该当如何办，就见谢云初撑着伞从大雨中仓促而来。

“此行，或会被连累，御史台不能空了，得有人留下。”谢云初这话给了不肯意同业的御史台官员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