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婢女架着双腿发软哭得不成调子的嬷嬷分开正厅，谢云初眉头紧皱捂着绞痛的心口坐下。

他不敢信赖他的父皇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用“畜牲”二字来描述他！

谢云初唇瓣抿了抿，嬷嬷瞳人一颤，热泪顿时涌了出来，几乎踉跄跌倒，失声痛哭：“公主！”

听着马车两侧风摇高树收回的吼怒声，纪京辞紧紧攥动手中折扇。

“父皇儿臣没有！”三皇子赶紧叩首。

・

再对峙最多数年，天子也就该驾鹤西去了。

“嬷嬷，若您也走了，谁来替安阳公主看顾两个孩子，怀王不晓得安阳公主幼年之事，等将来两个孩子长大了，谁来奉告他们……他们的母亲是一个甚么样的人，他们的母亲年幼时都做过哪些事情。”

嬷嬷昂首望着语声和顺的谢云初，她用力攥住谢云初的手，半晌才哽咽跪着同谢云初叩首：“小谢大人，老奴替我家公主，多谢小谢大人救了小郡主和小世子！”

天子怒血攻心，怒斥了三皇子，本身头痛欲裂，被高公公命人抬回寝宫。

“嬷嬷，我们出来说话……”谢云初表示婢女将嬷嬷扶起。

“是！”嬷嬷回声，“娘娘宽解，老奴这就去。”

本日给七皇子讲课，让七皇子读谢云初的新法，没故意机讲甚么内容。

并且，现在能在谢云初身边服侍的，都是陈郡谢氏自幼培养千里挑一的死士，他的人放不出来，哪怕云初要了，陈郡谢氏都会派人把人死死盯紧，说不准还会透露云初女子之身的奥妙。

从皇宫出来时，青锋见马车内纪京辞闭着双眼眉头紧皱的模样，低声说：“主子如果不放心，不如将青刃留在六郎身边？”

嬷嬷咬紧了牙关，还是跌坐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公主！公主……公主没了，老奴应当殉主的！应当殉主的！”

“另有……”皇后将茶杯重重搁在身边小几上，用帕子沾了沾唇，“让老三不要老是盯着谢云初，谢云初是陈郡谢氏的大宗嫡孙，将来的谢氏宗主，即便是不能拉拢，也不要明面儿大将人置于死地，别忘了……谢尚书也是陈郡谢氏之人，更别忘了……琅琊王氏将来的宗主，还是这谢云初的师尊。”

纪京辞点头。

纪京辞获得动静并未比天子快多少，得知谢云初受伤，纪京辞心都揪在了一起，又让青刃带了他的亲笔信，和顾神医研制的伤药走了一趟。

见嬷嬷这模样应当是甚么也不晓得，谢云初也不想将过于庞大之事奉告嬷嬷，便道：“荷芙已经殉主，我只是有些迷惑随口一问，现在……小郡主和小世子落空了母亲，接下来就要依托嬷嬷了，等……等两个孩子长大以后，还请嬷嬷将怀王妃为保护成都府百姓捐躯之事奉告两个孩子，好让他们晓得，他们的母亲……虽是女子之身，却能顶天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