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新皇本身都还未行即位大礼,更没有立皇后,大虞后宫里边天然没有皇后令可言,宫里头便该尊着安沁太后了。太后娘娘是个胡涂的,她连那颜的话都能信赖,更何况是朝廷那些肱骨大臣们的话呢,只如果张延之和路昭情愿站到皇孙殿下的战线来,不愁她不会下这太后令。
中间的近臣们也是群情纷繁,大司马独孤源站出来道:“此事疑点甚多,断断乎不能这般等闲便下了定论,还是细细检查为是。”
小内侍呈上那颜交给他的信物,弯着腰低声道:“所谓狡兔尽,良弓藏,新皇继位便故意要将那公公撇到一旁,那公公心中自是不忿,因为慕着王爷文韬武略,又有一副仁心,毫不是新皇那种过河拆桥之人,以是成心想将王爷搀扶上去,就是不晓得王爷有没有这个心机。”
“是,老奴遵旨。”秦书重重的叩首领命,抹了一把眼睛:“老奴现在就去皇孙府。”
独孤源也不看那颜那张阴柔的面孔,只是回身就往屋子里边走,事情多得很,他又心乱如麻,哪故意机来管那颜做甚么。看着独孤源走了出去,那颜脸上这才暴露一丝笑容来:“那周,我们清算下,从速回都城去找太后娘娘,请她立十一皇子赫连旸为新帝。”
那颜点头道:“既然独孤大人如此体贴我,那我也便只能领了大人一片美意了。”
“大胆,竟敢行刺皇上!”那颜指着那两名胡姬惊叫起来,站在身边的小周公公和一个内侍眼疾手快,拿起早就筹办好的剑便砍了下去,那两名胡姬惨叫一声,顿时毙命。
一匹快马飞奔着来到了皇宫门口,顿时那人见到宫门侍卫,取出腰牌晃了下:“我要见太昭仪娘娘,有要事通报。”
军人们持续停止着演出,音乐声渐渐的低了下来,俄然羯鼓之声短促的响起,箜篌和琵琶稠浊交叉,一队披着各色头纱的胡姬涌到了大堂中心,她们不住的扭转着,脚上穿戴的马靴蹬着空中踢踏作响,口里还唱着赞歌:“天神庇佑,大虞吾皇。与民同乐,万寿无疆。”
夜色深深,两盏宫灯孤单的吊挂在徵宫的门口,点点烛火甚是微小,春 芳看了看被东风吹得不住的扭着身子的气死风灯,想了又想,踮着脚尖将那宫灯摘了下来,从上边揭开盖子,悄悄一吹,里边的烛火便灭了,大门口只余一片深深的暗中。
门房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小内侍,只感觉奇特,此人看上去战役凡人有些不一样,还没等他想清楚不一样在那里,那小内侍便开口道:“我是宫里来的,受命找十一皇子。”
那人翻身上马,将马拴在宫门不远的树上,大步跨进了后宫,轻车熟路的拐了几个弯便来到徵宫门口。站在大门口的春 芳看着那人远远的跑过来,不由一愣:“秦公公,你如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