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刚才,白哥儿全部扑在了扶意的背上,那大师伙,得有五十多斤重。
韵之还记得方才言扶意瞪着她的怒意,谁想到一回身就息事宁人说没事,不由脱口而出:“她可真会做好人。”
这两年,韵之作天作地,不过是为了和她爹娘对抗,老太太也想不到,她会因为在母亲跟前受了气,转回身就放纵家犬伤人。
见孙女低下了头,老太太道:“去吧,给人家陪个不是,论理她还是你的先生,小女儿家吵喧华闹没人计算,但若不尊师重道,可就坏了家教。”
韵之不敢拂逆祖母,擦了眼泪,很不甘心肠往清秋阁走。
屋子里,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问你,你所见各种,就必然是真的?你所听的各种,就能保不假?你真正去体味过扶意吗,你问过她为甚么吗,你有没有体贴过她,是否被你娘吓着,是否被你三婶吓着?又或是,她做过甚么毛病了你吗?”
韵之也是委曲,哭道:“可她就是个好人了吗,把我娘哄得团团转,又唬得住三婶,您也当她亲孙女似的疼,连府里的下人都说她好,她凭甚么?还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甚么读书人、大才女,我就没见过哪个读书人像她如许八面小巧、心机深重。”
祖孙俩正说这件事,兴华堂的王妈妈来存候,奉告老太太,大夫人已经叮咛下去,不准家里再传这件事,如果叫外人也晓得,必然严惩不贷。
王妈妈恭敬地说:“清秋阁的管事回话,说香橼女人已经好了,言女人也没伤着,请您放心。”
老太太将韵之叫到跟前来问,韵之也不敢说本身用心让黑妞儿和白哥儿去扑扶意主仆,只怯怯地说:“我没拉住绳索,它们就跑了……”
本来想说,反过来言扶意也没主动靠近和体味过本身,猛地又想起,那日扶意清楚问过本身讨厌她甚么,可韵之不肯理睬。
老太太说:“你好好想想,你做了些甚么。”
当着大儿媳妇部下的人,老太太没问话,待王妈妈走后,芮嬷嬷才返来禀告,说清秋阁里没事了,言女人说她不惊骇。
老太太叹:“我原觉得,来了个与你年纪相仿又念过书的女人,不比底下小mm你嫌她们傻,今后你能有个说内心话,遇事能筹议的姐妹,哪怕一年的相处,也充足你们相互长进。成果呢,是我白搭心机了,莫非你真觉得,我是让扶意来教你读誊写字?这么多年,镕儿带你念的书少吗?”
芮嬷嬷悄悄退了下去,守在门外不叫丫环婆子乱闯。
韵之抽泣道:“可她也没……”
“韵儿!”老太太当真活力了,“你跪下。”
韵之不耐烦地走到门前,就见扶意单独坐在书桌旁,正眉头紧蹙、神情痛苦,一只手吃力地撑着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