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丹香院那边来了两个丫环,现在过来给太太存候。”这时候,丫环走出去禀道。
“任家是南源首富,家里钱多的发霉!你爹有甚么?甚么都没有!空担了个谢大爷的名声,将来产业都分不到半分,你没嫁奁,拿甚么嫁到任家去纳福!”
玉芳道:“回太太的话,奴婢们本来恰是在二奶奶跟前侍侯过的,厥后玉雪被拨去侍侯了二少爷。宅子里的人除了奴婢们,其他人都让二少爷打发走了。”
阮氏放下帕子,指着正院方向道:“太太面前的素罗,在我面前竟拽得跟甚么似的!我美意提携她,看在她上回因着你桐哥儿的事在太太面前偏帮了我一回,今儿畴昔便特地带了个五两银子的元宝想拿畴昔给她,谁晓得她不但不收,还涓滴面子不给,掉头就走了!你说我气不气?”
谢棋冷声道:“你这又是从那里受了气来?”
“你胡说!你胡说!太太那么疼父亲,将来我出嫁,她必然会给我办嫁奁的!”
“侍侯二少爷?”王氏眉头微微蹙起来,“二少爷跟前不是有小厮么?”说完,像是又想到了甚么似的,眉头一动,再细细打量了她二人一番,然后道:“为甚么单单把你们俩留下?”
“我要去找太太!”她冲阮氏大呼,扭身出了门。
当初父亲费经心机把她嫁到谢府来,图的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她也满心觉得嫁出去就是现成的大奶奶,是宗妇,却不料谢家里头水这么深,谢宏虽是继子,府里的财产对他来讲没份,只要王氏一死,他就必须得分出去单过!他一无差事二无财产,拿甚么养妻活儿?又拿甚么去跟高门大户攀亲?!
阮氏也很气闷,她俄然感觉心口又揪疼起来了。
王氏舒了口气,拍拍榻沿,“传我的叮咛,调玉雪随琅哥儿一道去潇湘院。再挑对珠花给她送去。”
也不管阮氏还在,她已扭身出了二门。
王氏皱眉道:“那这么说来,事情倒是真的了?”
她感觉她这平生就毁在父亲手上了,偏生她还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公婆面前要尽孝,丈夫面前要陪谨慎,下人面前还要摆出大奶奶的架子!
玉雪玉芳紧随那丫环法度而入,到了堂中心,双双跪地磕了三个头,说道:“奴婢给太太存候。”
素罗闻声站定,转头笑道:“大奶奶有何叮咛?”
玉芳望着玉雪,玉雪半勾着头,说道:“回太太的话,二奶奶年初把奴婢给了二少爷,二少爷此番说风俗了奴婢在身边侍侯。三女人身边又缺人,以是让人把我们俩接了返来。”
王氏点点头,唇角俄然就扬起来,“真是自作孽不成活。”
“五两银子的元宝?”谢棋拔大声音,嘲笑道:“过些日子就是任夫人的寿日了,我昨儿让你拿三两银子给我置套新衣裳你都不肯,你竟然一脱手就是五两银子打发给个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