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哥,晓得我在想你吗?你或许觉得我是个狠心的人,但是你不晓得我现在的懊悔!我真是太傻了!
这房门钥匙王季平也有。因为有约,石榴普通不会上暗锁。王季平听到石榴的哭声,微微一怔,快步跑畴昔。
王季平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惊骇地望着石榴,声音发颤:“你录下来干甚么?”
这信再也写不下去了。同那几封信一样,都没有末端。
明天忘了,那表示之前没有健忘。石榴竟然偷偷录下他的声音,这个证据分量不轻。
“想砸你就砸吧,不要当我们是穷山沟里出来的甚么也不懂。只要你动了手,我当即报警。你是有脸面的人,我是**。这些东西就算是你买的,可惜,到时你也会……”
“说,你是不是偷偷找过那小子,给他钥匙了?”
现在有吃不完的月饼,但是没人来抢。石榴很记念小弟馋嘴时抢她月饼的神情。
王季平的声音象檐瓦吊颈挂的冰棱,既冷,又硬。
王季平把带来的月饼掼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皮鞋的尖还狠狠的碾上几下。他乌青着脸屋子里环顾一会,走到窗前,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回身到石榴面前,阴鸷地奸笑:“信不信我叫你从这个世上消逝?”
天上 九头鸟,地下湖北佬!都是长了弯弯肠子的啊。
爸妈小弟,你们中秋节欢愉吧?
窗口荡进些微的风,有点凉意,但石榴感到很闷燥。王季平来得没那么勤了,今晚看模样也不会来。王季平有家有室,要团聚,也只会和家人在一起。
石榴渐渐坐到椅子上,吁了口气,看都不看王季平:“我们山沟里的人,没见过大世面,却晓得民气险恶。我爸常说,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我不想害你,你也不要打我的坏主张。”
石榴再也忍不住了,冷冷地说:“我是**,你是甚么?你欺男霸女,做了多少缺德事?你是人渣!”
石榴的面前俄然现出王季平恶狠狠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王季平看了几行,气得撕了个粉碎,肥大的指头点上石榴的额头,恶狠狠地骂了一声,却说不出囫囵的话。王季平喘着粗气,手不住地抖。
往年这个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桂花树下围坐一起,一张小方桌,每人面前一块月饼。小弟狼吞虎咽,瞪着她面前的月饼,冷不丁扑过来,对劲地笑着抓走。躲到一边。实在石榴自懂过后,老是用心把月饼留到最后,就等着小弟抢去吃。
我好悔怨我本来讲过的话,那是刻在热诚柱上的。做一对贫贱伉俪难,我忘了底子。我祖祖辈辈糊口在阿谁瘠薄的小山沟里,我爸妈那么的恩爱,我为甚么不能是他们?
石榴瞪着王季平,厉声道:“王季平,我早晓得你对我们这类人没安甚么美意!瞥见那台灌音机吧?我们的辩论它都实在记录下来,明天我神思恍忽,忘了。”